沒有人會在意,深夜一個悄悄走出丞相府的下人。
也沒有人,會在意,一座正在建起來的繡樓。
舒璟明千瞞萬瞞,繡樓的事情還是被孔南初知道了。
孔南初沉著臉坐在中間。
舒行川站在孔南初後面,衝著舒璟明擠眉弄眼。
舒璟明假裝看不見,站在那,梗著脖子看一邊。
“你錯哪兒了?”孔南初聲音冷的跟冬天一樣。
舒行川放棄了擠眉弄眼,跟舒璟明用口型說。
孔南初忍無可忍,猛然回頭,瞪了舒行川一眼。
舒行川嚇得舉起手來,後退兩步,陪著笑。
“我沒錯!”舒璟明倔道。
“小小女子,拋頭露面,是何規矩?”
“為何男子能拋頭露面?我不服!”
“你不服?可是這是自古以來規矩。”
“什麼規矩?破規矩!爛規矩,這規矩就該跟些老腐朽一起埋了!”
孔南初扯了扯唇角:“你不怕被罵,那那些姑娘呢?”
璟明有瞬間的失神,很快反應過來:“我……我會保護她們!是走是留,在於她們。總得……總得讓她們有選擇才好。”
“你能救這幾個人,還能救千千萬萬個人不成?”
“並非是我救她們,而是她們救女兒。她們讓女兒明白,我存在於這世間,除了困於閨閣,還有別的路可走。”
“若是旁人罵你呢?”
“旁人辱我罵我我不在意分毫,只是憑心而為。若是有礙舒家名聲,那我就自請出門,絕不連累宗族姐妹名聲。”
“若她們不信你呢?”
“那我就做的再好一點,讓她們可以信我!”
孔南初鬆了一口氣似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聽孔南初這麼說,璟明愣愣地轉過頭,看著她。
舒行川早就鬆了口氣,因為他從第一句話就聽明白了,孔南初並沒有生氣。
“你既然想辦繡樓,沒錢了就該跟爹孃說,何苦自己一個人受著。”
舒璟明:“啊?”
孔南初痛心疾首:“你是爹孃捧在手心養的,缺這幾個銀子,跟爹孃說,還能短了你的不成?”
舒璟明癟嘴,眼裡淚花閃爍。
孔南初見狀,拉過舒璟明坐下:“好明兒,哭什麼呀,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爹孃嗎?你開繡樓,這是做好事。有了為難處,不找爹孃,爹孃能不傷心嗎?”
“阿孃……”璟明泫然欲泣。
“明兒,阿孃剛才問你這麼多,不過是想看你決心。你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去做,就大膽去做。”
璟明用力點頭。
“但是後面千難萬艱,要比阿孃的問責苦難的多。你扛不住的時候,也要記得,背後還有阿爹阿孃。我舒家雖不富裕,萬萬不會讓女兒受半點委屈。”
符興昭再次在朝堂上請求將落清沉塘,柳從厚不置可否。
只是說符興昭病了,讓他這幾日不必再來上朝。
但是朝堂上反對落清的聲音,越來越大。
連帶著,甚至開始反對太子。
這一日,五公主照常進宮看望太后。
沒有人會在意公主身邊的侍女,去了御書房。
至於他們在裡面說了什麼,更不會有人知道。
七日後,宋府。
海棠宴。
落清向門口的宋家管家交了帖子,侍從伸手攔住要走的落清。
落清看向管家:“這是何意?”
宋家管家皮笑肉不笑:“章夫人,我們今日並未請女眷。”
落清咬了咬牙根,好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