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日落清因為作息猛然醒過來的時候,以為自己上朝要遲了。
——還好,跟往常一樣的時間。
就是頭疼的厲害。
落清看了看身邊睡的還十分沉的吟宣和安安,起身去收拾了。
順便,把陶槿和章斯年揍起來了。
陶槿還茫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起來。
還是章斯年反應快,給了陶槿一巴掌:“昆琦,今日是你新官上任第一日!”
這才讓陶槿清醒過來——自己當官了。
沒給他們倆太多時間思考,落清吞下最後一口饅頭,去後園牽了兩匹馬出來。
陶槿目瞪口呆:“我們坐這個上朝?”
落清堅定地點頭。
“瀅瀅你不是刑部尚書嗎?”陶槿還是很難接受現實。
言外之意,是刑部尚書居然沒有馬車?
“我窮。”落清面不改色,“就兩匹馬,你倆一匹,我一匹,趕緊上馬吧。”
直到章斯年揪著陶槿上了馬,走在街上的時候,陶槿才恍恍惚惚接受現實。
宣政殿。
殿裡面空氣悶悶的,朝臣們因為政見不合而激烈爭吵。
落清正在合計,下了朝,派人去大理寺調徐文簡的卷宗。
忽然爭吵聲被一道聲音打斷。
“陛下,臣要參奏一人。”跪下的是御史大夫方遂生。
“你且講來。”柳承民來了興趣。
上一次參奏孫玠,也是這位祖宗,柳承民倒是想知道,他又有了什麼新人選。
“陛下,臣要參奏的是,刑部尚書虞落清!”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譁然。
雖然這些大臣都看落清不順眼,但落清的能力,他們不得不認可。
況且如今落清已經站穩根基,他們就算看她不順眼,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落清面不改色,彷彿事不關己。
方遂生才不管別人的反應,開始他的陳詞:“陛下,虞落清其人,囂張跋扈,野心勃勃,顛倒陰陽,禍亂朝綱,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罪惡非常……”
落清扯了扯嘴角,忍住笑意,心道自己幹過這麼多壞事嗎?
“……昨夜裡,臣路過鶴中樓,聽虞落清大放厥詞,野心昭然若揭!”
柳承民坐直了身子,他倒是想聽聽,虞落清野心怎麼個昭然若揭法。
“她言道:‘我不僅要坐穩這尚書郎,我還要爬的更高,史書上,將會記載我的名字’,還說什麼羞辱中書令之詞,更令人憤怒的是,她說‘早晚有一日,我成為名垂青史的丞相,以後,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比我更厲害的,女丞相’。
“這實在是狼子野心,可比司馬昭之心……”
落清聽他學自己說話的口氣,實在是難忍笑意。
方遂生前比古人,後望來者,又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例子,方才結束陳詞:“臣請陛下,嚴懲虞落清,以儆效尤!”
柳承民不置可否,看向落清,語氣中盡是玩味:“虞愛卿,可有此事哇?”
落清躬身回答:“陛下,臣昨夜同冠軍侯幾人吃酒——昨日確實是吃酒了,吃得醉了,並不記得酒後說了什麼,不過陛下可問冠軍侯等人。”
桓殊戚:“陛下,尚書大人確實是說過這幾句話,不過御史大人,似乎沒說全。”
方遂生急了:“臣沒有!”
柳承民:“哦?”
章斯年走出來施禮,搖頭晃腦地:“陛下,臣也能證明,尚書大人的確說過這幾句話。
“不過卻漏了幾句,比如說,明明是你們這群人,先中傷尚書大人。
“比如說,尚書大人不僅說了史書上會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