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年少輕狂,也沒有了用之不竭的勇氣。
作者有話要說:
☆、奈何情深(15)
一回到容宅,辛冉就想借口身體不適,上樓去休息,那支江子陌親手送過來的天堂鳥落在陳叔手裡,很快不幸地成為了垃圾桶裡的新成員。
陳叔想,他才不像大少爺那麼好耐性,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眼不見為淨。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扔了花還沒解氣,乾脆叫人以容博予的名義從花店訂了一束花,特地囑咐要加急送過來。琢磨著江子陌要是想賴著不走,他就當著他的面簽收,不好明著趕人走,給添點堵也是好的。
只是江子陌並沒有沒坐太久,車子是他的,是張雨菲手癢要試車,才一路開回來容宅,張雨菲招待江子陌在客廳小坐了一會兒,咖啡都還沒涼下來,他就告辭走了。
張雨菲把人一直送出門口,陳叔皺眉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心想一定要跟大少爺說一嘴,這兩人什麼時候有了交情?
半山腰那座門前栽滿一品紅的宅子,是江家的一座老宅子,有些年頭了,有時候閒暇下來江家人也會來這邊小住幾天避避暑,江子陌因為公事來H市需要常駐的時候,也會住在這裡。
半山腰到山頂有多遠呢?十分鐘的車程,又或者是半個小時的步行。
這三年來,他曾離她這樣近,卻又這樣遠。
難道,這就是宿命,這就是上天的安排?他不服!
最先認識她的是他,最先愛上她的是他,愛得最深的也是他!
為什麼,要從他身邊奪走她?
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宅院裡,江子陌仰頭望著天,雙眼放空,心裡也一陣陣地空。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了。
有時候午夜夢迴,總覺得耳邊辛冉在叫他的名字,一聲聲地喊著救命,明明看到她就在眼前的江水裡掙扎撲騰,他想要伸手去救她,把手用力伸過去,可是怎麼也夠不到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江水吞沒。
他在噩夢裡痛到撕心裂肺,哀嚎著驚醒,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有過一次就足以致命。
讓他怎麼放手?一個從年幼時就埋在心裡的女孩,一個愛了這麼多年,當愛已成習慣,當靈魂都已經交付於她,他該如何獲得救贖?三年又七個月八天,每個需要靠藥物來入眠的夜晚,他都祈求上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要他怎麼說服自己,去承受再一次永遠失去她的痛苦?
他也記得,曾經年輕氣盛,自尊心作祟的時候,他也嘗試過放棄。
十七八歲的孩子,把賭氣當做是武器,試圖證明自己是強大的,其實卻是一種變相的示弱。
那時候,大家都上大學了,週末的時候,四個人約好去喝雞湯。三個早就到齊,雞湯都煮開了好一會兒,才等到江大少爺姍姍來遲。來時,手裡還牽著一個長髮飄飄的美女。
秦婧“喲”了一聲,下意識地去看辛冉。
辛冉只抬了下頭,就專心地低迴頭繼續去舀雞湯上的浮沫。
周彥暉也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就神態自若地轉身叫服務員給加了一把椅子。
那女孩害羞地很,挨著江子陌坐下,羞答答地低著頭,一副柔柔弱弱等人疼惜的樣子。
秦婧笑得意味深長,點點筷子,衝江子陌揚眉,“女朋友?”
江子陌正貼心地給姑娘擺碗筷,目光溫柔地只盯著姑娘看,連瞥都不稀得瞥秦婧一眼,卻認真地回答了秦婧的問題,“嗯,我女朋友,羅夏琴。”
秦婧連忙叫了一聲弟妹,羅夏琴的頭埋得更低,兩腮紅紅的。
秦婧推推辛冉,皺著眉著和她咬耳朵:“你和江子陌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