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遲到了二個時辰,是否可以給臣一個合理的解釋。”董千纖忽然眸光一沉,寒聲質問,美麗的臉龐上毫無表情。
凌瓏第一次碰到如此嚴厲的老師,嚇一跳,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凌方竹忙施禮代答:“公主殿下鳳體微恙,今早起身晚了……”
“我沒有問你,你插什麼話?”董千纖厲聲打斷凌方竹,向他射去不屑又冰冷的光芒, “身為公主殿下的伴讀,不好好督促公主學習,一天到晚只會幫著欺上瞞下,公主就是給你們這些奴才教壞了。”
“方竹表哥才不是奴才,何況,也沒有人教壞我,是我自己不喜歡讀書啦。”凌瓏容不得別人侮辱凌方竹,馬上反駁。
這個新太傅真是豈有此理,根本沒有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嘛!
董千纖鳳眼迷成危險的弧度,上下打量她,“傳聞公主刁蠻任性,肆意妄為,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殿下身為皇室唯一的公主,如果不學好,將來如何繼承大統?皇上既然託付重任,臣當不負皇恩,從今日起,臣會對公主嚴加管束,即使公主對臣不滿,臣也無怨無悔,死而後己。”
她嘰哩咕嚕說了一大堆,年幼的凌瓏根本聽不明白,只知道眼前這個新太傅不比從前那些唯唯諾諾的太傅們,只怕不太好唬弄。
“來人啦,戒法侍侯!”董千纖發表長篇大論後,忽然一聲斷喝,將凌瓏神遊的魂魄震了回來。
“自古嚴師出高徒,臣為了教出一代名君,不得不效法先人。公主,你今日故意遲到二個時辰,是為不尊師重道的惡劣行為,故臣決定對公主殿下略施薄懲,以警效尤。”
略施薄懲,以警效尤?凌瓏根本聽不懂這些複雜的字句,瞪著茫然大眼與董千纖對視。
一票服侍公主的奴才們卻嚇壞了,“撲通、撲通”跪了一地,齊聲叫道:“王爺——此舉萬萬不可啊!公主乃千金之軀,打不得啊……”
什麼?要打我?凌瓏這下可聽明白了,跳起來罵道:“你好大狗膽,竟敢打我?”
身為皇家公主,從小到大誰敢對她不敬?而且因為她是唯一的王位繼承人,人又長地極度漂亮可愛,人人都把她當寶,寵她簡直寵上了天,即使對她最嚴厲的太上皇平時也不捨地動她一根毫毛,除非她實在太頑皮搗蛋,才會小小地懲罰一下,所謂懲罰也只是將她禁足一頭半個月不許出寢宮一步而已。如今攝政王竟然想要打她,真是匪夷所思,破天荒第一遭。
凌瓏氣地七竅生煙,腳尖一點竄上書案,短肥小指頭直直戳到董千纖鼻尖上,“你敢,我告到母皇哪兒去,叫她革你的職。”
董千纖皺眉,這個公主真不是普通的野,勉強壓下心底湧上來的厭惡,好整以暇地抽出一方金光閃閃的令牌,舉在凌瓏眼前,“看清楚了,這是皇上御賜的金牌,為的就是怕公主不服臣的管教,所以賜臣特權,可以任意處置公主。”
“什麼?”凌瓏如遭雷轟,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耳,一向最疼自己的母皇竟然會狠心讓人打她?不可能!決對不可能的!
凌方竹略一細想,已明白女皇的用意,凌瓏確實太過任性頑皮了,為了鳳天國將來不至於有個昏庸的皇帝,只好狠下心來管教。
女皇此舉可謂用心良苦,只是……敏感的凌方竹卻隱隱覺得,這個攝政王並非真心對公主好。
他上前將愣怔的凌瓏從書案抱下來,單膝跪下對董千纖郎聲道:“請王爺息怒,公主雖然頑皮,但畢竟年幼不懂事,求王爺看在女皇和太上皇的面上,饒過公主這一回。公主細皮嫩肉,根本經不起打,如果王爺一定要懲戒,就請讓我代公主受罰吧。”
“方竹表哥——你瘋了麼,幹嘛討打?又不關你的事!”凌瓏急忙拉他,凌方竹卻不為所動。
“哼——你要代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