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會武功的,只剩下韓若壁、姚蘭芝和他還勉強堪用。但外面守著那個大魔頭,三人中無論誰出去拾刀,想不受傷,難比登天,更有被殺的危險。既然要殺那個魔頭,必須寄望於韓、姚二人聯手,那麼在二人聯手出擊前,任何一人出了狀況,都會影響聯手,導致無法合力殺敵,而其他人也就再無活著出去的希望。因是之故,孫有度覺得出去拾刀的最佳人選,非他莫屬。當然,會立即身體力行掠將出去,除去因為對眼前形勢瞧得極其透徹外,更是因為他對姬連城的傷勢心焦難耐。按照以往的經驗,孫有度深知這種傷勢雖不在要害,卻會越拖越重,倘若再拖個幾日,姬連城鐵定性命不保。姬連城若是死了,姬於安必然要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孫有度不想他的拜把好兄弟承受這樣的悲痛,所以他要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去避免這種事發生……即使賠上性命。
孫有度倒下的時候,那把‘大接引神刀’已穩穩地自唯一的出入口飛入堡壘,‘嗆’的一聲撞擊到北面的空牆上,在乾燥的空氣裡濺起一串火花,又掉落在地。
頓時,除了外面湯巴達殘忍、放肆的笑聲,室內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姚蘭芝默默地走到牆邊,拾起地上那把孫有度拿命換來的‘大接引神刀’,仔細地在衣袖上擦拭了一番,才緩緩地插入護腰上。
雖然眼圈有些發熱,但她沒有哭。
瞧了眼仍然昏迷著的姬連城,她轉頭對韓若壁沉聲道:“刀,已經拿到了。”
韓若壁點了點頭,道:“總要等到晚間。”
之後,沒有人再說什麼,室內陷入了一片厚重的沉默。
這片沉默一直持續到入夜。
突然,韓若壁像是想起了什麼,向馮承欽尋問道:“不對啊,那魔頭以‘元神馭音’施展‘聚音成劍’,功力不足之人都難免要血管爆裂而死,你是怎生躲過去的?”
馮承欽‘啊’了聲,抓了抓臉,道:“我早早就躲進這裡了,不過聽到那種奇怪的鼓聲傳來時,還是覺得受不了,於是就用皮襖裹了頭臉,蜷縮在角落裡,反正稀裡糊塗的就熬過來了。”
韓若壁心道:雖然這裡比較遠,又隔著石壁,可他拿皮襖裹著頭居然也撐了過來,運氣倒真是不錯。
馮承欽見韓若壁不言語了,又道:“那人若是再敲上一小會兒,恐怕我就熬不住了。真的,那時候,我都覺著我的心已經不是我的了,難受得要死。對了,那人現在為何不敲鼓了?”
韓若壁哼了聲,道:“你以為他是神仙嗎?‘元神馭音’可不是蘿蔔青菜隨便賣,要多少有多少。他若是能連續施展,不消一頓飯的功夫,別說是你,我們大夥兒都得玩完。此種神馭之功消耗極大,大羅金仙也不能連續不斷的施展,是以,他必須悠著點使,不見兔子不撒鷹。”
不願和馮成欽再多囉嗦,韓若壁轉過頭來,蹲下,撿了塊石片,藉著射進來的月光,在地上畫了一些圓圈和線條構成的圖案。
姚蘭芝見狀,湊上前來細細瞧看。
韓若壁邊畫邊道:“這個圓圈,就是堡壘的出入口,等下你我二人就要從這裡衝出去。而那魔頭,必定會埋伏在最易於攻擊我們的地方,相信應該就是這兩條線中間的區域。”
姚蘭芝點了點頭。
韓若壁繼續道:“屆時,我先衝出去,那魔頭必定會施展‘聚音成劍’來攻擊我。記住,等我擋住那一劍後,你要立刻跟著我衝出去。然後,我們分頭散開,一人往一個方向。這時,我會確定方位,全力發出劍炁,攻擊那魔頭。而你,一定要趁那魔頭舊力消散,新力未生之時發出‘接引神刀’,將他擊斃。”
他異常嚴肅道:“要知道,我只有一發之力,所以機會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