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2/5頁)

服的黃芩,肩上斜斜搭了個裝著衣物和徐知州出據的相關公文的包袱,快步走過跳板上岸,直朝京城而去。

此次進京,他不僅沒帶刀劍兵刃,連鐵尺、鐵鏈也留在了高郵,可謂手無寸鐵。他之所以這麼做,一則是不願輕易顯露捕快的身份惹人注意;二則是考慮到如果只是尋常麻煩,一雙手掌就足以應付,而一旦陷入特別危機,必要時,任何東西到了他的手中,都可作為武器禦敵,並不差隨身攜帶。

京城,天子腳下,大明中心,是中央集權的京畿皇城所在,更是接受萬邦朝貢的威儀顯赫之地,皇家氣勢實非別處所能相比。

城內,華燈初上,滿目璀璨,道路經緯縱橫,商號鱗次櫛比,一派繁榮景象。相信初入京城的人一定會迷失在這異彩紛呈、華麗奪目的街頭夜色之中。

黃芩並非初入京城,不過,離開了這許多年,迎面而來的景象多少已有些令他感到陌生。

當他緩緩走過街市,經過一處燈紅酒綠、喧囂淫耳的建築時,突然,腳下竟象生了根一般,邁不動步伐了。腳步停下了,身體也跟著僵立,一動不動地駐立原地。

不知是不能,還是不想,他沒有轉身去面對那不斷流淌出嘈雜之聲的,金壁輝煌的,敞開著的大門的地方。他甚至沒抬眼瞥一下身側那美輪美奐的不似賭坊的賭坊。

相隔五年,故地重遊,恍然間,耳邊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黃芩象是回到了以前做過的某個夢裡,只希望呆在原地,停滯不前就好。

如意坊!

在這裡,有人曾一邊驕傲地向他誇耀自己的運氣和賭技,一邊卻輸掉了一年的積蓄,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笑說千金散盡還復來;就是在這裡,那人武藝稀鬆,卻敢傾囊所出,同他交流切磋;還是在這裡,那人文采平平,卻敢作詩吟誦,教他識文斷字;同樣是在這裡,那人邀他共醉,促膝長談,互訴衷腸,相約一生為知己。

初識時,他們都太年輕,血氣方剛,豪情萬丈,只顧意氣相投,連對方的名字都沒想起問明……

接下來發生的許多事,黃芩已漸漸忘記,不願提起,只是每當瀟瀟秋雨灑落梧桐的時節,他總會莫名惆悵,時常借酒澆愁,可到底愁的是什麼,卻已模糊不清了。

五年來,黃捕頭的軀殼被維護州內治安的事務佔據著,一顆心卻在靜默中流淌,年年可見道旁春花綻放,枝頭夏蟬嘶鳴,樹梢秋葉飄落,路邊冬雪堆積。時間一年年流逝,萬物一季季變化,他內心深處那件沉重的行李卻始終無法卸下,反而越壓越沉,將一顆原本鮮活躍動的少年心慢慢拖累成了平淡無水的草木,枯萎凋零,奄奄一息。

哀莫大於心死。

明知放下那“行李”,就可得到解放,黃芩卻不願放下。

縱然心死,也不願放下。

因為只要不放下,就可以刻骨銘心。

要刻骨銘心的,是事,還是人?

能刻骨銘心的,從來都是人。

前塵往事,他都可以忘記,唯獨那個人,他不想忘。

黃芩想:也許,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不要忘記那個人。

有人說,無論經歷過什麼痛苦、波折,只要找個人,說與他聽,便可分擔痛苦,抹平波折。又有人說,不管多麼大的喜悅、快樂,只要找個人,說與他聽,便可令喜悅傳遞,快樂加倍。

黃芩不信。

以前的一切,他從沒對人說起過。

在他看來,往事知多少,能知、能懂的只有經歷過的人,又有多少可與旁人言,對旁人說的?中天明月,萬古千秋,路是自己走的,往事是自己品的,其中的痛苦、歡笑也只有自己清楚。那“行李”既然已經背上身,就不如一輩子背下去,直到背不動,倒下為止,才可算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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