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那場陰謀還是她聯絡的白殿,白殿的確會來找她,而如果這次那人真的是替李驍鶴報仇的,那麼下一個就輪到她了,如果這件事被蕭元朗知道了……
“這幾天儘量不要讓他出門,就算出去也要跟著他,不要讓陌生人與他接觸。另外準備一下,明日下午便回宮!”
玉秋面露驚訝,“明日便回宮?殿下不去慰問災民了嗎?”
這次的災情無疑是收買民心塑造形象的好機會,因此女帝陛下也直接將這差事交給了殿下,如今還什麼都沒做,怎麼就這麼離開了?
“閉嘴,照做便是,對外就說有刺客暗殺,對內也不要說什麼。”鳳皎說完便匆匆離去了,心裡思緒萬千,不安越重。
“是。”
玉秋站在原地看著自家殿下離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蕭元朗的房門,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二人分分合合,糾糾葛葛也有五年了,一直都是這般不尷不尬的境地,然而連殿下自己也沒有發現,從來以利益至上的她不知何時變得處處為蕭公子著想,甚至怕他知道那不堪的真相。
事實上他和玉溪從來沒想過殿下和這蕭公子真的會在一起,直到五年前神風與尚翼同時派人暗殺將殿下逼入絕境,蕭公子作為天策榜忽然出現時,他們才知道這個紈絝子弟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為殿下付出了多少。
甚至那麼堅決地相信著殿下與亡者谷的事無關,儘管天下人都猜到了真相,他也堅持去保護著殿下。
鳳皎離開後蕭元朗便停下了動作,他靠著床垂著眼看著自己的手出神。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對還是錯,他只知道自己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鳳皎死去,哪怕他自己也是懷疑的。
他不是傻子,怎能不懷疑呢?
連璇璣閣都預設了帝侯李驍鶴死於亡者谷圍殺,鴻淵太子瘋了一般地對天傾發動戰爭,尚翼那位新帝皇帥公然要天傾女帝交出鳳皎,這一切的一切讓他如何不懷疑,不過還是不忍心罷了。
他不敢接近鳳皎,因為心裡對小鶴的那份愧疚,對他那最疼愛的妹妹的愧疚,他害怕真相揭開的那一刻,連自己現在這樣和鳳皎在一起都是罪惡。
十天後,倉衣城。
一個完全破敗的城鎮,貧窮已經不足以形容這裡的狀態,完全是蓄養天傾奴隸的一個養殖場。
“李公鬱你個狗孃養的!你爹害了我們還不夠,你他孃的又害了我們!”
“張奇你個狗日的罵誰呢?要不是李大哥把你救出來你現在還在豬圈裡栓著呢!還有的你在這兒橫?”
“李大哥,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們,一路用命護著我們,可……我二伯就是被活活打死的,咱就是這個命,別爭了……”
“……”
這是一個破舊的小院子,因為已經天黑,裡面圍坐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人,頭上都刻著刺青。
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充斥著整個院子,到處是髒亂的稻草鋪著的床,一塊半人高的石頭上放著一根半融化的蠟燭,噼裡啪啦的燃燒著。
李驍鶴坐在李公鬱用衣服墊著的最乾淨的角落裡,看著一群人圍著一聲不吭的李公鬱吵個不停。
周圍各種打量的目光,有好奇的,有嫌惡的,也有垂涎的,而她卻毫無所覺,只是靜靜地看著,眼睛裡又恢復到了剛從大荒山脈裡走出來的那段時間一樣,沉寂的像一潭死水。
“不管怎樣不會連累大家的,天黑了,都散了吧。”
他也只好這麼說,畢竟李驍鶴是他招惹來的,她就算做了什麼,也該他擔著。
燭火被滅了,那支蠟燭被小心地收了起來,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窸窸窣窣躺在地上睡覺的聲音。
這間破舊的小屋子裡足足容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