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城主府內喜婆喊了聲新人到,人群頓時鬨鬧了起來,蕭元朗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卻帶著別樣的喜悅期待。
走廊那頭一個身穿嫁衣的人緩緩而來,唐茗走在她身邊一手扶著她,辛離和辛雪緊隨其後。
火紅色的鸞鳳展翅欲飛,金銀色交織的雙翼環繞腰際,高腰束起的錦帶上繡著神風皇室特有的花紋,象徵至高無上的地位,寬大的袍袖隨著步伐微微晃動,行走間閃爍著淡淡的銀光,墨色長髮垂在身後裙襬之上。
如此端莊安靜,讓眾人有些不敢相信此刻戴著蓋頭身穿嫁衣向他們一步步走來的人不是那個一劍劈開城樓的李驍鶴。
“看來我還是理解錯了,李姑娘原來也可以如此端莊。”風之浣站在大堂笑道。
旁邊李公鬱等部下們也都熱鬧地討論著,唯有王天虎一臉膈應地看著,總覺得完全換了一個人嘛。
“姐姐好好看!”辛雪笑的直拍手。
“那是衣服好看。”王天虎反駁道。
然而不論他們怎麼說,耳邊喧譁漫天,此刻李驍鶴的心中無比的寧靜,超出她想象的寧靜,完全沒有她當初以為的慌亂害怕,她每踏出一步都非常的穩定,不知道是因為失去了心臟還是如何,她覺得無比的安心,一點兒也不緊張。
儘管隔著一層布,但她卻覺得能看到在自己的前方站著的那個男人,此時一定是一如既往地笑看著她,溫柔淡然,就像她無數次看到的那樣。
從雲澤禁地裡的第一次相遇,到後來無數次的交集,生死相依,之間五年的分別,在她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突然知道了自己從死亡爬回來的真正意義,原來只是為了那麼一個人而已,只因為還有那麼一個人在等著她回去,一生為期。
她是驍勇滄瀾的鶴,他是孤獨眾生的月,在這紛亂的時代,她穿越了時空與他相見,緣分似乎就像命中註定的那樣神奇,就像神在白殿地宮所說的。
你為了他而來。
白襲,我為了你而來。
張燈結綵的大堂中間,白襲換上了一身大紅嫁衣,更襯的眉目俊美如神。
他伸手從唐茗那裡接過李驍鶴的手,緊緊握住。
“這是第二次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了,我不論你是鴻淵還是白襲,這輩子,你給我用命護好她,否則,你就等著一輩子被我追殺吧。”
唐茗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白襲握住李驍鶴的手,看向那被宮蓋頭擋住的臉認真地說道,“以命相護。”
李驍鶴回握緊他的手,旁邊喜婆正要喊拜堂,那名為景宏的老人換上了一身完好的服飾看著這對新人渾濁的眼裡帶著欣慰。
“有客到!”門外有人高喊。
李公鬱皺了皺眉,看了眼章丘,見他也搖了搖頭,顯然是不速之客。
天曜軍雖剛獲大勝,但旭城也正值多事之秋,而這拜堂成親的二人的身份也不得了,這時來送禮的怕是來者不善。
“將軍?”章丘遲疑地看向李公鬱。
而李公鬱則看了白襲一眼,卻見頭帶蓋頭的李驍鶴問了句,“來者何人?”
“李姑娘。”
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人群紛紛讓開,一個身穿戎裝的青年走了出來,臉上一道舊疤痕破壞了原本俊朗的外貌。
“吳柯?”
沉默許久後,蓋頭下才發出聲來,而吳柯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鼻子一酸,狠狠握緊了拳頭,這個看起來帶著幾分殺戮之氣的男人此刻居然紅了眼眶。
見李驍鶴認識這人,眾人也放鬆了警惕,只當是李驍鶴的朋友過來了。
“怎麼不說話啊?聽說洞房前揭蓋頭會不吉利,我可看不到你的表情啊。”
李驍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