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對春天過敏吧,北方的春天沒有那種小橋流水、鶯飛燕繞,煙雨迷離江南春的味道,翻遍所有的記憶,仍然尋不到春天讓人喜歡的理由。
於是,春天在記憶中烙上了灰色的印記。
四月天,因林徽因一篇《你是人間四月天》而揚名,北方的四月,正是嬌媚,綠柳新枝,一花一樹,陽光也透著迷離。
今年的春天似乎不同往常,來的格外的早,屋外的老梧桐,四月初,便開始綻放枝頭,偶然間看到時,淡紫色的花朵掛滿了整個樹梢,風中招搖。
洛陽的四月天,牡丹花會已接近尾聲。春,也走到了盡頭,滿大街飄著五顏六色的短袖。導遊小姐笑著說:“你們外地客吧”,納悶間,恍然,厚厚的毛衫還穿在身上,格外的醒目,怪不得導遊小姐一眼看出我們是外鄉人。
平遙的四月天,陽光均勻的灑在古老的城牆上,縣衙以及古色古香的街道,到處擠滿遊客。再好的陽光,花開的再美,再嬌豔,在大堆的人群中,便敗了興致,掃興而歸。綿山還算清朗,儘管遊客也不少,可能是心境的原因吧,站在綿上之巔,輕風習習,俯瞰山下,炊煙裊裊,頓覺心曠神怡。人間四月天,在綿山再美不過了。
或許林徽因筆下的四月天,真的吸引人,我去鸛雀樓的時候,也恰是人間四月天,暖暖的陽光透過車窗,照著人有些慵懶,運城地區已是豔陽高照,有些炎熱了。儘管已經接近五一長假,我還是尋到了一片寧靜的天地。很感慨,歲月的風塵,沒有遮住鸛雀樓的風彩,相反更加迷人。
停留在鸛雀樓空曠的天地中,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悌下。這時,才知唐代詩人王之煥原來也是山西人,“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一首《登鸛雀樓》膾炙人口,婦孺皆知,流傳至今,成為中華文化的標誌。
想起大作家餘秋雨先生曾經寫過一篇文章《抱愧山西》來,在餘先生的印象中,山西是落後的,當他來到平遙,瞭解了晉商興起,直至清末衰退,才覺山西曆史的悠久,文化的發達。
想來,四月,應該是人間最美的季節。於我而言,四月,我最不願接近的。
黃昏時分,踩著淡淡的清霞,躲開人群,徘徊在夕陽下,獨自憂傷,哭泣。因為遭遇失敗,恨天不睜眼,又恨自己無力挽回失敗的結局。恰逢夫出差外地,打回電話詢問時,禁不住在電話裡哽咽。人生能有幾回搏,我搏了,在四月裡用盡心力去搏,卻敗在了世俗手中。想來,四月的美,心氣再高,終不如金錢美女來的實在。
想及至此,搖頭苦笑,嘆息。喃喃輕語:四月,你是誰的春天?
此後,便漸漸消沉,無論是網路還是現實中,心灰意冷。偶然的機會,給了我意外的陽光,也收穫了一份陽光的心境。
認識樹兒,才知這個世界還是明媚的,比如這個四月。這個春天。在別人眼中,我清高、自慢,又孤僻。在樹兒眼中,我充滿了憂傷,太多的傷感佔據了心扉,有太多的東西埋在心底。或許,文中飄出縷縷的憂愁,是在向樹兒娓娓訴說著曾經;再或許,幽幽的樂音,是我曾經的擁有的夢想。和樹兒相遇的剎那,心也找到了亮點,冰雪開始消融。
樹兒說,喜歡帶點憂傷的文章。驚詫之餘,難過,我是見不得人傷感的,每每看到憂傷的音樂,憂鬱的文章,便會沉溺其中。人常說,女人是水做的,到我這兒,一點也不假。在樹兒的詩行裡,筆墨下,我已能熟知樹兒的軌跡。也許是這股暖流湧在心底,溫暖著我,給我陽光的緣故吧。
很多時候,我們傾心相談,談網路,談文學,談我的文章。沒來由的喜歡上樹兒,茫茫人海,渺渺網路,一眼就認出那個是樹兒。喜歡樹兒的善解人意,喜歡樹兒的溫柔,更喜歡樹兒的明朗、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