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權勢之徒?更何況權這個東西,若是缺少了制衡,只會釀成大禍,為夫還不想在垂暮之年晚節不保,成了那遺臭萬年的權臣。”
“既然夫君早已經權衡過利弊,也明白該如何抉擇,又為何為難自苦呢?”素茹抿嘴笑道。
雲沛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故意用話來激自己,讓自己看清楚自己的決心而已,於是起身衝著她一揖:“得賢內助如此,乃某之大幸也。”
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以後,雲沛鑫著人備車入宮。
此時皇貴妃正半靠在屋內的塌上,看著書桌前尉遲昕一本正經地寫字。聽到雲珊進來通傳雲相求見,招手叫人上前替自己理理頭髮,道:“快宣,表哥又不是外人。”
“老臣參見皇貴妃娘娘。”雲沛鑫入內行禮,因為尉遲昕還不滿九,所以不用叩拜。
皇貴妃忙叫起,招呼人看座上茶,自己也從塌上下地,走到桌前拈起一張宣紙遞給雲沛鑫道:“表哥來看看昕兒的字,寫得可不比晞兒這麼大的時候差。”
雲沛鑫一聽又是這話,只能接過來評價道:“七皇子剛五歲,腕力尚且不足,不過看著字佈局合理、骨架勻稱,可見以後定然是寫得一手好字。”
“是啊,陛下也常常來看昕兒寫字,還誇讚說跟陛下年幼時候的字十分神似呢!”皇貴妃眼角眉梢都掛著喜色,對於一個母親而言,對孩子的誇獎比誇獎她還要讓她高興。
雲沛鑫沒有接她的話題,將宣紙放置一旁,示意雲珊將尉遲昕帶出去玩耍。皇貴妃知道他這是有事商議,便也揮手遣退屋內眾人,坐回塌上問:“表哥好久沒進宮來了,這次可是有什麼事情?”
雲沛鑫將蘇茗的狀況一說,皇貴妃俏眉微蹙,略帶不解地問:“表哥,恕妹妹我愚鈍,我實在不明白我們為何要費力幫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國質子。”
“蘇茗手中有自己人馬和勢力,而且他是個極有心計之人,微臣已經推演過多次,結盟對我們絕對是利大於弊的。”他話說得有些含糊,只把主要意思點到。
皇貴妃微微頷首,笑道:“是小妹多慮了,表哥若不是經過深思熟慮,又怎麼會進來找我。”
“娘娘快別取笑微臣了,如今這不就是來找娘娘討主意了!”雲沛鑫端起茶碗撇著茶沫道,“娘娘熟悉聖上的心思,不知該用個什麼法子來促成此行。”
“如果想讓陛下贊同他回國探母,便不能從大局角度出發,要動之以情。”皇貴妃眼波流轉,思付著該如何設計這一齣戲才好。
雲沛鑫一杯茶還未喝完,她便一拍手道:“有了!表哥,我說與你聽,過些日子便是昕兒五歲生日,當年我生他的時候險些難產,陛下曾經請護國上師為昕兒祈福,五歲正是還願積福的時候。我這兩日見陛下的時候會提起此事,讓他心中有數。而後我派人去通知你,你便叫那質子選好時機,向陛下進言,該如何說便要表哥替他謀劃即可。如果我猜的不錯,陛下應該不會拒絕。”
“還是娘娘心思縝密。”雲沛鑫起身拱手讚道。
“表哥,快別跟我假客套了,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我也就在這等小事上能出個主意,遇到大事可就不行了。”她嘴上如此說著,眼中卻還是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娘娘過謙了。”
“不是過謙,是我沒那個心思了才對,當年入宮之時也曾想過什麼金冠鳳袍,隨著這宮中歲月的消磨,早已經不作他想。晞兒與昑兒也都長大,一個快要出宮建府,一個這幾年也要開始挑選夫家,我現在全部的心思就都在昕兒身上。也許是老天爺聽到我這十來年的虔誠祈禱,才把這個孩子賜給了我,只要他好,我便別無他求。”
雲沛鑫當然聽出她一直話裡有話,但是卻並不接茬,只是低頭飲茶。
皇貴妃見狀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