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殿太監也像是把全身心的關注都投入在這當中,眼見得上官凜沒有出聲制止,便繼續授課,講得口沫飛濺,把十八幅春宮圖一一講解完畢,這才吞了一口唾沫,向上官凜問道:“皇上,這《春宵秘戲圖》到底是去是留?”
上官凜只得擺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淡淡說了一個字:“留。”他雖能說話,卻不敢多言洩了自己虛浮地底氣。
掌殿太監於是又命小太監把這些畫收拾起來,重新放回第一口木箱,隨著便命人開啟第二口箱子。
上官凜心裡頭很是惱火,這要是把所有的箱子開啟,再講解一遍,估計也得花一兩個時辰了!
那掌殿太監從箱子裡頭抱出一個鎏金塑像。上官凜認得這塑像,事隔多年,他卻還是一眼認出來,正是所謂地歡喜佛。
那些歡喜佛或是男女交合,或是單獨地女子騷首弄姿,姿勢各異,據說都是番邦進貢的秘物,乃是密宗所信奉地男女雙修之道。掌殿太監現下捧著的則是一尊女佛像,那雕像做工十分精細,儘管是渾身鎏金,但猛一眼看去,卻只覺得活脫脫是個塗了金粉的大活人。
那雕像全身赤裸,只是用手欲蓋彌彰地遮住了下邊,越發誘敵深入一般。掌殿太監小心翼翼地把金像捧到上官凜跟前,生怕他看不清似的。
“皇上,這裡共有十二尊歡喜佛,另外鴿子房中還收藏有凡一百二十四尊佛像。這十二尊乃是其中精品。”掌殿太監把赤裸的佛像擱在上官凜面前,“皇上且看這尊佛像,乃是用特殊的材質打造,外面包金。只因女子面板細膩光滑,若是用銅或金,太過剛硬,缺了女性的柔美,所以工匠費了很大的心力才找到一種合適的材質,包金則是免佛像腐蝕。皇上不妨摸一下,定然覺得這佛像比女子的手臂還要柔軟。”
上官凜自然不會伸手,那太監又道:“這佛像材質雖然柔軟,韌性和剛性卻也有的,皇上再看這尊佛像,身材圓潤柔和,十分勻稱,腰如楊柳,弱不禁風,這乃是進貢的番使特意按照楚人的眼光所制的,是楚人心中美女的形象。皇上再看這佛像的面相,上額圓滑,額與鼻樑的連線十分柔順,毫無稜角,尖細的下頜,連著的是細長的玉頸,喏,還微微蹙眉,一隻手害羞地遮住自己,一手掩住胸口。簡直是西施再生。”
掌殿太監甚至有些自我陶醉地說起。上官凜聽得心煩意亂,這太監把一尊裸女像擺在自己面前對著自己說那麼多話,讓上官凜實在是無所適從。他不是沒經歷過人事,但每一次都是黑夜當中草草完成的,從來沒仔細地看過女子裸露的模樣,這時候被強迫著看,心臟不禁有些怦怦直跳。
掌殿太監推銷完畢,終於又道:“皇上這佛像是去是留。”
上官凜被他折騰地夠嗆,心裡頭滴了一把汗,“留吧。”
“請皇上在佛像後題字。”那掌殿太監把雕像背對過來把半爿滑溜溜的鎏金屁股對準上官凜,只見那雕像背後題有“以欲制欲”、“先以欲勾之,後令入佛智”的字樣,是兩位先帝的筆跡。
這太監一個勁地讓自己伸手,無非是想試驗自己是否毒性已發,現下他倒聰明的把先帝賜字給搬了出來,好讓自己無處拒絕。
卷六第十章歡喜合佛
上官凜冷冷一笑,說道:“也好,去把竹閒叫來研墨。
那掌殿太監一愣,正要放下手中的歡喜佛,“不如由老奴給皇上研墨吧。”他似乎也怕一開門把繡閒讓進來,上官凜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上官凜一雙眼睛放出凌厲的目光,讓那掌殿太監不敢再言。“朕的習慣旁人不知的。”
掌殿太監恭謹地立在一旁,“只是鴿子房中的物事,按規矩便只有皇上皇子能瞧見的。”
眼瞅著那太監又要生出什麼心思,上官凜說道:“也罷,題字用的硃砂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