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誰都能起來發言,但是每次只能夠起來一位辯手。
在這個環節,解正浩完全發揮了他的嘴毒式見人懟人的優點。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知霧被單拎出來造謠的時候,他沒能幫得上忙,有些過意不去。
解正浩藉著這個話頭一連懟了三個人才施施然坐下去,懟得反方再也不敢拿剛剛那個話題替自己重新解釋,只能默默嚥下這份苦澀。
此刻每個反方辯手的腦中都不約而同開始默默埋怨起了陳明洲。
辯論就辯論,非要扯什麼人家的女辯手。
這下好了,把對方惹急了,也沒什麼賽場禮貌可言了。
自由辯結束,到了最後的四辯發言環節。
梁圳白他們給知霧預留出的時間比她料想的還要多,整整拉了反方近一分鐘的時間。
知霧最後瀏覽默唸了一遍自己的稿子,清了清嗓音站起來,話筒發出一道刺耳的電流音。
她的心裡隱隱有種預感,只要這裡不掉鏈子失誤,他們拿下冠軍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知霧深吸一口氣,儘量不去看觀眾席上那些頻閃的鏡頭閃光燈,專注地將目光放空在某一處。
“哎哎,學生會宣傳部的那個。”
這時候,臺下一位主辦方的老師叫住一位拿著相機奔來跑去的學生。
她推了下自己的眼鏡,指揮道:“趁收分表的時候抓緊去拍幾張選手的近景照,不然等下公眾號和官網文章照片太少了,看著不好看。”
“快去!”
學生被訓得點頭,不敢怠慢地立刻貓著腰踩著邊上的臺階,悄無聲息地走上臺。
她岔開腿半蹲著身子站在辯席前,從正面將鏡頭精準地對準了知霧。
“正方四辯選手,麻煩看下這邊。”
“好嗎?”
ntract 12
ntract 12
快門被按下的那刻,知霧感覺身邊所有的事物都變成了慢放的動作,無聲地開始遠去。
恍惚間好像又站到了高一暑假那個迎新舞臺上,手裡拿著根大提琴弓弦,面對著無數攢動的人頭,淌著汗演奏。
底下撐著遮陽傘坐在最前排的,是幾個大腹便便的校領導。
那是場被勒令不容許出任何差錯的演出,她為了能夠出色謝幕,已經熬夜對著鏡子練了將近一個月的琴。
烈日炎炎,她被曬得目光有些虛焦,翻完譜猛然一個抬眼,所有臺下的面孔忽然都變成了一個個鏡頭,森然又威嚴地齊刷刷對著她。
那一刻,冰冷的涼意像蛇般纏住了她的腳踝,並順著脊背寸寸往上攀爬,直達天靈蓋。
無論她奔逃到哪裡,這些黑色的“鏡頭”始終能精準地追隨著轉動,像是個有生命的活物,隨時蓄勢待發準備將她吞噬。
知霧被嚇昏了,這場演出也被徹底弄砸。
從那天之後,她開始有意識畏懼和躲避鏡頭,一旦直面對上,當初在臺上的記憶就會再次將她包裹,令她手腳冰封,無法再動彈和思考。
如果此刻將畫面切換回現實,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