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現在的氣色還不大好,卻比原先多了一些神采,原本蒼白乾裂的嘴唇現在也變的紅潤起來,身上穿著的也是料子比原先好了不知多少倍的衣袍。
見開門的是玄女,李秋蝶忙握住玄女的手,眸色帶著些祈求,讓人看了不忍拒絕,“姑娘,秋蝶今日來此,是有一事相求。”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其實來這兒之前,她也是想了很久,可的確是找不到比這對師徒更好的可以助她的人了,於是,她便來了。
又出了什麼事?
玄女壓下心中的困惑,將李秋蝶帶進小院,畢竟,要了解事情的緣由,總不能一概不知還去瞎摻和。
於是,李秋蝶當著玄女和扶落的面將事情講了一遍。
在外人面前,扶落的表情總是淡漠的,他淡淡的坐在石凳上,白袍落地,目光落在玄女的身上,彷彿其他一切都與他無關。
李秋蝶的話講完,扶落面色仍是不變,為了少些尷尬,玄女遂坐到他的對面,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示意他表態。
見到玄女這番動作,扶落不由得一笑,掃去了眼中的冷漠,對李秋蝶道,“你且先回吧。”他說話溫文有禮,讓人看不出是拒絕還是答應。
原來,李氏母女抱著孩子回府後,李父原是不願再讓李秋蝶住下的,可見小外孫那般機靈可愛,心腸一軟,也就應下了,可沒過幾日,那宋言便出了事,雖說自家女兒已與宋言斷了關係,李父還是一氣,若不是宋言先不要她,將她趕出門外,恐怕現在坐牢的就不只是那個負心漢了。
李秋蝶心知扶落這是先趕她走,再與玄女商量是否要出手,心中雖滿懷擔憂,卻又只好應下,說了幾句客氣話,便在玄女的陪同下離開了。
玄女回去時,只見扶落還是那個姿勢,坐在院中,便緩步上前,輕輕出聲,“師父?”
扶落聞言,轉過身去,卻見玄女面色並無不滿。她不會因為他的搪塞而生氣嗎?
扶落想了想,終究沒能問出口,卻被玄女知曉了心思。
“師父做事必然有師父的道理。”玄女清澈的聲音不帶任何雜質,流進扶落的心底,“所以,玄兒都聽師父的。”其實,這一切都歸於她的自私,師父才是她眼中最重要的人,若是讓師父跟著出什麼事,她必然會後悔一生一世。
扶落的眼裡似乎多了什麼東西,心中也被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佔滿,他這才發現,他的玄兒在他沒有發現的時間裡長大了,她開始明白了他的內心,而他確實她一切改變的見證人。
現在的她,不是鮫仙的,不是別人的,只是他一個人的。
扶落壓下心底的激動,抿下一口茶水,茶香滿溢,“此事為師暫且看看。”是的,只能是暫且看看,宋言的事還關係到鮫宮,一定時候,他們還需請出鮫仙自己出手。
玄女聞言,點點頭,既然師父已經有了主意,她只需聽從就是。
扶落滿意地一笑,撫了撫玄女的髮梢,手指又是一陣飛舞,小院裡憑空出現一層幻象。
幻象裡,他們瞧見了此時有些狼狽的宋言。
現在的宋言正癱坐在大牢裡,衣服髒偷,黑髮凌亂地披在雙肩,髮尾著地,他的眼神卻看不出一絲悽苦,反而帶著點嘲笑。
牢門被開啟,走進牢裡的便是以為穿著錦袍的官員,他瞧見了宋言,並不大在意,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醒目,扎眼。
“我當是誰呢,竟是我們轟動一時的宋大老爺。”那官員微微屈身,手指在空中比劃,像是得意,像是鄙夷,這一連串的動作皆是對著宋言。
宋言似乎不大願意搭理那個官員,連一個眼神也不願給予。
“我當宋大老爺是多大能耐,用了本官的女人,還想著拿錢去解決。”那官員的眼色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恨不得吃了宋言,“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