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問你。”餘鐵鈞閉眼說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了的。我知道你這一身本領大多都是枯人所教，他在人界現在怎麼樣了？”
“他……還好。”路遠寒現在有些避諱有關枯人的話題，因為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實在不瞭解枯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呵……還好？”餘鐵鈞慘然一笑，“自從六十年前他走後，我就覺得人生沒有了目標和光明，直到後來我轉閣到三月閣，在白葉閣主手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總算排上了第六位。算是出人投地了，可是到頭來，我才發現，只要是經過枯人親自教導或者相中的，都有著驚人的天賦。無論是高畫質揚也好雙心也罷，還是現在的你，似乎只要和枯人親近，付出的努力哪怕比別人少也會有著超出常人的飛躍。”
路遠寒不語，他自知自己付出了多少，但他也是奇怪，為何自己能夠有著如此高的提升速度，並且他之前的兩次失控暴走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還在人界的時候，那時已是清朝中後期了，我出身貧賤，自幼被父母拋棄，只能在街頭乞討為生。可是，我偏偏活在一個貧窮的小鎮，大家都窮，怎麼乞討也填不飽肚子，我太餓了，一定決心要去大城市混出個名堂。但多可笑啊，走到半途中我就餓暈了，然後倒在路邊也沒有人管，那晚偏偏又大雪橫飛，飢寒交迫下我就這樣死去了。”
餘鐵鈞坐起身來，看著逐漸泛白的天空說：“我是天生的貧賤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並沒有太多怨恨，沒有變成阱，也沒有被阱所吞噬，被一名派遣到人界的月士發現帶到了月界魄區。可是，為何魄區也和人界一樣，有三六九等，富人稱霸，窮人苟且偷生。我在魄區依舊混的窮困潦倒，直到一百五十多年，魄區出現了一種很可怕的種族，現在應該穩定下來了，我們稱之為意界人。
“最初的意界人異常殘暴，和阱類無異，見人便殺，甚至還會傳染正常人變成意界人，這是一場恐怖的災難。而那時，我將被意界人所殺時，一個銀髮男人救下了我，並且還給我留下許多幹糧，我問他是誰，他只笑了笑，說哎呀哎呀，這有什麼好問的，你只要記住五月閣救了你就好。”
路遠寒聽著餘鐵鈞的過去，才知道枯人當初讓他不必提防餘鐵鈞那番話的含義。
“從那天后，我拼了命的鍛鍊，在魄區尋找各類高人學習戰鬥，總算讓我進入了月士稽核，可是連續著三年，我都被淘汰了，沒有成為月士。但在第四年，我總算成為一名月士，雖說只是外圍月士，沒有被分配到哪個月閣，但經過我的努力，最終成為五月閣的月士。
“在新一批月士見面會上，我又見到那個銀髮男人了，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是閣主！”餘鐵鈞眼中泛著光，過往的一切讓他很是沉迷，“我激動萬分，但自知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數萬人之上的高官貴人絕不會記得我這種貧賤草民。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經過我身邊時，眯著眼大笑，伸出手摸摸我的腦袋說，‘哎呀哎呀。是當年那個很能吃的孩子吧，你還真來五月閣啦！’那時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心情。
“那些年來，枯人待我很好，雖說我一直排不進月衛，但是他知道我沒錢，在月界也是需要錢才能存活的。枯人每次見到我，都會招呼著我過去和他一塊兒吃飯，讓我好好補一補，我從沒見過這樣和藹的上司。那時我就心想，我一定要追隨著枯人到死，無論是抹殺意界人，還是八十年的十五年動亂，我都一直死守五月閣。
“我知道，自己天生愚笨，不適合在五月閣這種以智商見長的地方生存，但我就是要追隨著枯人。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誓天成為總閣主後，那五年平靜期內，我總算獲得了第二十位月衛的稱號，可是……沒過幾年，枯人就逃往了人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不，你見過，你也猜到了。”路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