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正午十二點,德軍密密麻麻的飛機逼近了傑斯納河北岸的蘇軍防禦陣地,炸彈如同傾盆大雨般不斷傾瀉而下,猛烈地轟擊著蘇軍士兵們的沿岸陣地。
在沿岸數個陣地內,數十門防空火炮迅速構建起一道或疏或密的火力網,它們昂首向天,連連發射出憤怒的炮火,試圖遏制德軍飛機在這片空域的囂張氣焰。
然而,葉廖緬科在這條漫長的河岸上所部署的防線實在過於寬廣,以至於幾十門防空火炮分散到各個陣地上後顯得捉襟見肘。
面對德軍肆無忌憚的狂轟濫炸,這些火炮雖奮力抵抗,卻終究難以完全阻擋其猛烈的攻勢。
德軍飛機投下的炸彈依舊如雨點般落下,砸向蘇軍陣地。
在空襲結束後,不久便是德軍的大規模炮擊,如同雨點般的炮彈砸在蘇軍的各處陣地上,不少原本還算結實的戰壕被炸塌,炸倒。
一連串的爆炸聲震耳欲聾,連在南岸十多公里外都能聽見。
不少在空襲中活下來的蘇軍士兵又在猛烈的炮擊中喪生或受傷,整條防線上的蘇軍部隊損失慘重。
“"咳咳……咳咳咳咳”
科米連夫斯基上校費力地從臉上抹去塵土,劇烈的咳嗽讓他成功吐出嘴裡的泥沙。
“上校!上校!”警衛員連科夫迅速將他從半塌的戰壕邊緣拉了出來。
“我沒事,連科夫同志,別搖了。”科米連夫斯基上校艱難地說道。
“您沒事就好,上校。”連科夫同志鬆了一口氣。
“副師長呢?”科米連夫斯基上校問道。
連科夫聞言欲言又止,但從他的表情中,科米連夫斯基上校已經猜到了答案。
“副師長被炸得只剩下半個身子……當場犧牲了……”連科夫的聲音顫抖著,“參謀長也死了……他被炸彈直接吞沒了……”
科米連夫斯基上校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後只是沉重地嘆了一句:“真他孃的該死。”
“指揮部還有誰活著?”
“只有一個參謀和兩名通訊兵,有一顆炸彈剛好砸指揮部邊上了…”連科夫彙報道。
“他孃的…讓通訊兵聯絡各團部,迅速組織防禦,把防線再重新拉起來,德國人估計要進攻了。”科米連科夫斯基上校顧不得悲傷,立刻下令道。
“明白了,上校同志。”連科夫點點頭,迅速向指揮室的方向跑去。
硝煙瀰漫在傑斯納河北岸,許多陣地上都滿是大大小小的坑洞,戴著紅十字袖標的蘇軍衛生員們開始救治,抬走還活著的傷員。
現在蘇軍幾處野戰醫院的壓力相當大,之前發起進攻的傷員還有很大一批沒有來得及運走回到後方進行救治。
他們甚至都沒有多餘的消毒劑來清洗手術器具,只能用煮過的沸水來清洗手術器具,進行消毒,藥品也相當稀缺。
醫生們只能將一小瓶藥品分開用,一次用一點,以確保大多數傷員都能得到救治。
輕傷員現在還勉強可以救的活,重傷員醫生們即使試圖進行搶救,缺少藥品的情況下也多是回天乏術。
特別是戰場上傷員太多,很多時候不少傷員連傷口都得不到及時的處理,感染的風險極高,在後方醫院這樣的環境下,生存成為了一種奢侈,死亡則成為了一種常態。
現在的野戰醫院,在大多數蘇軍士兵的心裡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不久後,德軍開始了進攻。
裝甲部隊打前,步兵部隊緊隨而至。
蘇軍陣地上為數不多的反坦克炮對著這些襲來的坦克接連開炮。
可面對德軍龐大的裝甲部隊,蘇軍架設起來的反坦克炮陣地起到的作用宛若杯水車薪,只能緩緩的擋住德軍快速前進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