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直接下鏟是最容易的方法,說誇張一些,直接在村子下鏟,我能判斷出古建築的範圍,畫個草圖能輕輕鬆鬆判斷規模。
可眼下的問題是我們剛進村子,沒有群眾基礎,下探鏟就是自尋死路,假如我在村子裡開半年小賣店,和當地村民打成一片,那時候我把挖掘機弄進來挖魚塘也沒人懷疑。
可惜,生活沒有假如。
阿貴叔說喂完雞鴨就帶我們上山,我們在房間裡閒聊了一個多小時,期間還去外面的走廊抽了幾根菸,故意讓阿貴叔看到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我確信阿貴看到了我們的進進出出,不過阿貴叔好像不著急的樣子,他蹲在院子裡抽菸,一根接一根,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一般而言,男人一根接一根抽菸,十有八九是有心事,我摸不透阿貴叔在想什麼,只能大概推斷出兩個方向,一是想和我們談利益,二是在玩心理戰。
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阿貴叔信任我們,也不是完全相信,萍水相逢,雖然打消了他的顧慮,但他肯定不能徹底相信我們。
此時,我也不能表現出好奇,或者說著急去山裡看那些礦洞。
電視劇《潛伏》中有一句臺詞,是餘則成對站長說的——“您對我們說過,做特工的,一定要好奇,但是要裝作不好奇的樣子。”
這句話說的是特工,用在盜墓賊身上同樣管用,我越是對礦洞好奇,阿貴叔越懷疑我們。
還有一點,我們的身份是老師,是一個賣學習機的老師,從心理上來說,一個賺工資的工作,表現出對本職工作以外的事情更用心,不符合常理。
舉個例子,假如我是個送外賣的帥氣英俊活好的的小哥,我不關心送外賣的事,也不關心哪塊單多,而是關心哪個小區的少婦多,哪家少婦老爺們出差了,問人家幾點上班幾下下班,晚上一個人寂不寂寞之類的,任憑誰都會懷疑。
同樣道理,一個賣學習機的對礦洞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興趣,也容易被人懷疑。
我把對於阿貴叔的分析和他們說了一下。
四驢子道:“哎你說,阿貴叔現在生活在山裡,也算是落魄了,咱們誘惑他一下吧。”
“你去舔呀?”
“滾犢子,我的意思是咱們出三五百萬,就算阿貴叔不收,心裡也得合計,這可是破天的富貴呀,萬一像吳姐一樣呢。”
“不行,阿貴叔和吳姐是兩個模型,不能用同樣的辦法。”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
我不想做沒有把握的事,現在我還琢磨不透阿貴叔,四驢子說的辦法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有效,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是進局子。
“狗哥,信我一次,剛見面的時候,他把咱們當盜墓賊,只是勸咱們走,對吧。”
“我問你,你殺父仇人在你面前,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手刃仇人,二是仇人給你五百萬,你選哪個?”
“五百萬呀,咋地了?”
四驢子毫不猶豫地回答讓我沒辦法往下接,盜墓賊是阿貴叔的仇人,我覺得阿貴叔確認我們身份後肯定得報警,只要坐實了我們盜墓賊的身份,那阿貴叔曾經的老師形象就回來了。
“不是,我選五百萬咋地了,你選哪個?”
“五百萬。”
“對呀,咋地了?”
“沒事,爹,我錯了。”
四驢子罵了我一聲,的確,幹我們這一行的,腦回路都和正常人不一樣。
(各位看官老爺,狗子痛風發作了,腳疼的要命,先更一千字,這兩天補回來,他媽的,變成瘸狗了。)
中午時分,阿貴叔上樓了,推開房門見我們都在玩手機。
“叔,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