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不佳,精力不濟,已經有些亂了方寸,只知道一味向梅田兩家示好求饒,可這種情況下,梅田兩家豈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早就覬覦鄭氏在糧食和冶鐵上的生意產業,遇到如此良機,豈能放過?
換了自己也不可能就此罷手,不把鄭家吞個乾乾淨淨,梅田兩家也枉自在壽州立足這麼多年了。
現在自己來找上澮州也算是走投無路的無奈之舉吧,放眼四周,又有誰能對陷入絕境的鄭家提供助力?
事實上在去霍丘一看之前,鄭弘也沒有想過找上澮州,蓋因澮州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模糊了,哪怕江烽從壽州手中奪走了盛唐和霍山兩縣,但盛唐和霍山兩縣從來也沒有被壽春城裡的三姓打上眼,在三家眼中,盛唐和霍山更像是野外之地,無足掛齒。
但在親眼看到了霍丘現狀之後,鄭弘絕了尚存的僥倖之心。
以霍丘眼下的局面,要重建霍丘根本不是鄭氏一家的力量能夠做到的,殘破不堪的縣城,一片白地的郊野,十不存一的百姓,怎麼來重建霍丘?
梅田兩家不可能支援重建霍丘,他們現在想的是怎麼來落井下石瓜分鄭家的產業和生意。
這種情形下,怎麼死中求活?
放眼望去,似乎只有澮州這樣一個不太可靠的選擇。
說澮州不可靠,倒不是說澮州實力不夠強,事實上澮州軍的戰鬥力已經證明了其實力,韓拔陵部在固始折戟而逃,但卻打破了霍丘,橫掃了整個壽州,這足以說明澮州軍的強悍,但是澮州軍是剛從一縣之地擴張到一州,剛剛接手了盛唐和霍山兩縣,他們還有這份力量來干涉壽州麼?
鄭弘不懷疑澮州掌舵人江烽對壽州的興趣,沒有誰能夠對壽州無動於衷。
澮州雖然有四縣之地,但是要與壽州三縣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面,無論是田土數量和肥沃程度,還是商業發達程度上,澮州都無法相提並論。
也許澮州唯一比壽州強的就是它擁有一支足夠強悍的軍隊,而這對於梅田兩家控制下的壽州來說未必是好事,但對於鄭家來說卻是福音。
鄭弘還是抱著忐忑的心情來澮州的,澮州對其的重視程度也讓他看到一絲希望。
但接下來澮州在接待了解之後進入實質性的商談之後,模糊的態度卻讓鄭弘心又懸了起來。
最關鍵的是江烽不在,去了長安,這讓鄭弘大失所望。
澮州司馬崔尚沒有隱瞞江烽去長安的目的,商談光州歸屬和權力劃分問題,如此坦率也讓鄭弘頗為心動,尤其是在瞭解到原來的固始縣令陳蔚已經出任澮州長史之後,他就更為意動了。
這說明庶族出身的江烽願意與本土士紳望族們分享權力,這也意味著如果鄭家能夠和江烽達成一致意見,江烽日後也許不介意鄭家像陳氏一樣獲得壽州的部分權力,如果能夠擠掉梅田兩家,或許鄭家還真的能夠成為江烽在壽州的權力基礎支撐點。
如果能達到這一步,也不枉自己這麼煞費苦心的跑澮州一趟了。
輾轉難眠,鄭弘爬起身來,在房中踱步。
鄰房的鄭恢也聽到了自己隔壁房間二哥的動靜,也起身過來,敲了敲門,“二哥,還沒有休息?”
“五郎,能睡得著麼?我也不知道我這一趟來得對不對?之前我也沒有給大哥說過,但是我覺得我沒做錯,如果我沒來,我也許會後悔一輩子。”鄭弘揹負雙手,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空,沉聲道。(未完待續。)
第九十二節 蹊徑,便道
鄭恢一時間也沉默不語。
在來澮州的路上,他就已經和二哥探討過多番,澮州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他們心裡都沒底。
但就如二哥所說,不來一趟,始終無法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