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憑什麼道歉,是你無禮在先!”
潘洪看著毫不讓步的王詩玉,手上微微用力,王詩玉頓時喘不過氣來,但她仍奮力地道:
“就你這樣,真是辱沒了人民警察的稱謂!”
“省點力氣,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我可不會憐香惜玉,你要是不改變態度,那咱們就比一比,誰更能堅持!”
一直試圖推開潘洪的馬文心看到王詩玉的臉色都變了,氣喘吁吁地道:“潘洪,你冷靜點,快鬆手,你會掐死她的!”
潘洪看到王詩玉眼中泛起的淚光,慢慢淹沒了倔強的神氣,才猛然鬆手,看著她癱倒在地。馬文心趕忙上前扶起王詩玉,難以置信地望著潘洪。就在這時,韓學帶著馮梅也趕到跟前,他觀察了一會兒,見王詩玉並無大礙,才轉身面對潘洪:“有點過分了!不就是一巴掌嗎?你要真是咽不下這口氣,打她一巴掌不就行了嗎?!”
潘洪掏出一支菸點上,吸了幾口才慢悠悠地道:“我不打女人!”
“是,你直接要命!這顯得高尚是吧!”氣得渾身發抖的馬文心都變了聲調。
韓學一邊幫著馬文心扶起王詩玉,一邊示意馬文心不要多言,回手招呼馮梅準備離開。潘洪見狀,把抽了一半的煙扔到地上,用力踩上去,斜視著韓學:“我讓她走了嗎?你不要多管閒事!”
潘洪趾高氣昂的語氣讓韓學很不舒服,他鬆開王詩玉上前幾步:“潘警官,那你到底想怎樣?”
“道歉!我也讓一步,在這跟我道個歉,她就可以走了!”
緩過神來的王詩玉聽到潘洪的話,推開馬文心,挺直腰背,徑直走到潘洪面前凝望著他。突然,她猛地抬起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而後異常平靜地道:“這樣,可以了嗎?”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王詩玉會這麼做,傲慢的潘洪同樣震住了,腦中有些說不出的東西瞬間改變。他凝視了王詩玉一會兒,轉身回到車上,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一晚,王詩玉無法入眠,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潘洪的所作所為,時而義憤填膺,時而暗自傷神。她想象著各種可能,如果自己同樣是生在官宦之家,他會不會一笑了之?又如果自己是富家千金,他又會是怎樣的嘴臉?哪怕自己是個絕色佳人,他也不會如此粗魯吧!不管是哪一種,她都斷定,潘洪絕不會這樣肆無忌憚!但這一切都只能是如果,事實上她一無所有,事實上她被潘洪真實地羞辱了一番!這種思緒,讓王詩玉陷入哀怨、悽苦之中,在漆黑的夜晚,聽著周圍香甜的鼾聲,冰冷的淚水打溼眼眶,她向蒼天無聲控訴!
天,慢慢放亮,馬文心蠕動幾下,漸漸醒來。看著矇頭大睡的王詩玉,伸手推了推她:
“你今天是不是休息?”
王詩玉微微動了一下,想要開口,但乾裂的疼痛從嗓子傳來使她艱難地“嗯”了一聲。
“你沒事吧?”馬文心察覺到異樣,便關切地問道。
等了一會兒才傳來王詩玉沙啞的聲音:“沒事,有點感冒!”
馬文心立刻坐了起來,一邊穿上衣服一邊道:“我去給你買藥!早上你想吃什麼?我一塊買回來!”
王詩玉伸手拉住她:“你傻了吧,這個時間藥店都沒開門呢!沒事,我躺一會兒就好!”
“也是,那你吃什麼?”
“不用管我,你快收拾去吧!”王詩玉說完又想到一件事,認真地道:“文心,不要告訴夏遠!”
馬文心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看來你是真不嚴重,思維很清晰嘛!”
“別笑,真的,別告訴他!”
“你還真以為我會通風報信啊!”馬文心笑了,目光掃過許可言整齊的被子,奇怪地道:“咦?可言呢?她這麼早幹什麼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