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分別是九鳳钂【tǎng】、牛頭月钂、九曲钂、夜戰钂、雁嘴钂、雁尾钂、雁翅钂、十字钂。我手中的是九鳳鏜,柄長七尺。钂長一尺半,形似耙,有九個叉刺,钂柄尾這裡叫鐵鐏,約半尺。”說著,成天祜竟將這九尺長的大傢伙,繞身耍了起來,耍得是虎虎生風,好生帥氣。
王妁不由得跳著,鼓起掌來,頭上的金步搖和額前的華勝,也跟著歡跳。
這個鏜,乃屬長重兵器,適合高大壯碩之人使用,成天祜本想賣弄一番,怎料竟小瞧了這鏜的重量,只是繞身轉了幾周,就有些氣力不接了。
看到王妁一臉崇拜的樣子,成天祜裝作很輕鬆的樣子,將大鏜放回,調整了一下呼吸,輕咳了一聲,道:“這重量正好稱手,不錯!”說罷,轉身就走,頭也沒回。
“那你就拿那個吧,我看挺合適你的。”王妁追了上來,誠心誠意道。
成天祜心裡想著:合適你個大頭鬼。嘴裡卻客氣道:“這麼貴重的兵器,怎好拿了去,不行,不行。”說著,一頭奔了軟兵器區去。
連枷棍、三節棍、七節鞭、九節鞭、皮鞭、繩鏢、流星錘等並未掛在木質架上,而是擺在桌面上,一排長桌,一條過道,相互交錯,少說也有百來種軟兵器在這裡。
一來,成天祜還是覺得長兵器,耍起來帥氣些;二來,也沒見過師父耍軟兵器,也不知道師父能不能教。被剛才那大鏜一鬧,成天祜已經沒有心思再看這些了。
王妁卻並未察覺,又拉著成天祜,道:“給你看個最厲害的。”
出了軟兵器區,左拐,只見一扇巨大的鐵門,王妁將門底牆邊的機關一擰,大鐵門升了上去。巨大的攻城器械慢慢映入眼簾:巢車、木幔、轒轀【fén、wēn】車、撞車、臨衝、雲梯、投石車,像一群巨人,屹立在這偌大的兵器庫裡。
“你家可真有錢!”成天祜仰望著這些龐大的武器,不禁感嘆。
王妁得意地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說我家有沒錢。不過這些東西,你喜歡也帶不走,只能給你看看。”
成天祜瞟了王妁一眼,眯著眼睛道:“你腦子有包嗎?我帶走這個幹嘛!”
“你……你腦子才有包呢,你全家都腦子有包。哼!”王妁又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了。
“小小年紀,怎麼口不擇言呀!”成天祜一巴掌拍在王妁頭上,但並未生氣,反而覺得這辣椒郡主,一點就燃,一點就燃,挺好玩的。
“你竟敢對本郡主無禮!”王妁摸著腦袋,咬牙切齒道。
成天祜卻並不理會,貓下腰來柔聲問道:“哎,小辣椒,你家有弓箭之類的麼?”
見成天祜一本正經,王妁抬起頭來,道:“當然有啊!”
“走,帶我去看看。”成天祜貓著腰,看著王妁,輕聲道。
“哦。”王妁彷彿瞬間被淨化,一下子就氣消了。
到了弓箭房,只見裡面掛著各式良弓,成天祜只一眼,就相中了正對面,掛著的一套弓箭。
這是一張有多層弓臂的複合弓,弓身以柘【zhè】木製作而成,透著木材本身的黃色,質堅而緻密。以鹿膠分別將牛筋、牛角薄片粘合於弓臂內外。纏繞弓管的絲線色澤光鮮,如在水中一般。弓臂上還塗上了紅漆,以保護弓臂。弓弦以蠶絲製成,可見制弓之人,技藝超群。箭筒亦為柘木製作而成,以紅色羊毛包裹,與弓身相配,羊毛還可拆卸。鐵製箭頭有鏃莖和逆刺,箭頭、箭身、箭羽均被漆為紅色。紅色羊毛和箭羽,毛髮自然柔順;漆紅的弓身、箭身,紅色深淺不一,印出一副自然的流體線條。可見制弓之人品味獨特,膽大心細,而手藝手法純熟。
成天祜看著眼前這套紅弓矢,眼睛裡像是閃著星星一般:“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