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就地跪下,欣喜不已,向章伯雄叩了個頭,又向陳萍叩了個頭,又轉向母親,淚眼婆娑地望著蘭群,沙啞著聲音道:“娘,孩兒回來了。”說罷,一頭叩在地上。
章易安被吵醒,也從屋裡懶洋洋地走了出來,一見跪在地上的穆雪,頓時瞌睡全無,用力揉了揉眼睛,驚訝地喊道:“雪兒姐!”喊著,就衝了過來將穆雪扶起。
穆雪突然回家,可是哭壞了一家子的人。
最最擔心女兒的蘭群自不用說,章伯雄、陳萍見了穆雪,又高興,又心酸,一邊笑,一邊抹眼淚。
“好啦好啦,都別哭了,雪兒姐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嘛!”章易安說著,替母親一袖子揩去滿臉的眼淚。
“太好了,我們終於大團圓了!雪兒這回回來,就不走了吧?”陳萍道。
穆雪臉上的笑容突然有些不自然,說自己立馬就得走,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只得默默點了點頭。
知女莫若母,蘭群一見穆雪表情,心下頓時明瞭,此次相聚,怕是不會很久。
穆雪趕緊岔開話題,道:“對了,康兒呢,她傷勢如何了?”
“她呀……”陳萍正要解釋,突然小坡上有動靜。
“誰?!”穆雪敏銳得很,知道是有人,奪步衝了過去,只見一人影已經跑遠了,一筐子水果被留在了門口。
家裡人都跟著上了小坡,“這是……”穆雪端起水果來,有點懵。
蘭群道:“土匪也並非成心要傷康兒,自康兒受傷後,土匪頭花豹,每日都會派人來送些東西。”
“送東西有什麼用啊?康兒也醒不過來。”陳萍說著,又難過了。
“花豹?土匪頭叫花豹?”穆雪道。
“怎麼?雪兒你認識他?”章伯雄問道。
“不認識,但好像在哪裡聽過。”穆雪道。
“算了,不管這些了,雪兒你這一路趕來,一定累壞了,先進屋休息吧!嬸兒給你做好吃的去。”陳萍推著穆雪,一家人歡歡喜喜往屋裡走。
蘭群好心拎起地上的水果,就當是領了花豹的心意。
“康兒還在昏迷中嗎?”穆雪一邊走,一邊問道。
“大夫說了,康兒身體已無大礙,至於為何遲遲不醒,大夫也不清楚。”章易安答道。
“哦,我去看看。”穆雪說著,章易安趕緊引路,直接進了小茅屋,章伯雄也跟著進了小茅屋。
“我們倆做早飯去吧,雪兒肯定還沒吃飯呢。”陳萍嬸嬸細心道。
蘭群點了點頭,看看女兒進屋的背影,二人樂呵呵去了廚屋。
穆雪替康兒把了脈,道:“康兒的身體確實已無大礙,水米也能送進去,現在已經不需要大夫開的這個治傷藥方了。要想康兒醒過來……”
穆雪摸了摸鼻子,思考了一會兒,道:“能把康兒受傷當日的情況,講來聽聽嗎?”
章伯雄、章易安父子二人對視一眼,章伯雄道:“哦,我去看看院子裡的雞。”
章易安輕咳了一聲,道:“那我來講吧。”
滅河北新帝劉子輿、聯姻河北宗室劉揚,使得劉秀將軍在河北穩穩地站住了腳。
以合情合理的理由,拒絕更始帝罷兵回京的要求、表面接受“蕭王”封號,卻又不聽從調遣去蕭地,使得劉秀將軍在不與更始帝撕破臉皮的情況下,成功保住了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兵權。
兵不血刃幹掉更始帝派來的幽州牧、上谷太守、漁陽太守、尚書僕射,使得劉秀將軍徹底奪回了河北的政權,並吸收了不少從長安來的兵力。
更始帝能用的辦法已經用完了,自己沉迷酒色,已是無心顧及此事,即使有心奪回河北,也沒有能力與此時的劉秀大軍鬥智鬥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