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從長安城來的幽州牧苗曾、上谷太守韋順、漁陽太守蔡充,有一個正亟待解決的問題是:尚書僕【pú】射【yè】謝躬。
這顆“炸彈”,可不是似前面那幾位初來乍到。早在劉秀將軍還在與劉子輿(王昌)交戰之時,更始帝劉玄就安排謝躬,帶著一萬多精兵,到了河北來。
謝躬雖帶著精兵而來,卻並沒著力攻打劉子輿,而是與劉秀將軍同時駐紮在邯鄲,監視著劉秀將軍軍隊的一舉一動。
內憂外患,讓劉秀將軍頭疼不已。
劉秀將軍頂著巨大的壓力,如今,劉子輿被收拾妥當了,多支隊伍與河北豪強、土匪、起義軍的交戰也很順利,上谷、漁陽又接連傳來捷報。
是時候,拆掉謝躬這顆“炸彈”了。
“馬將軍,今晚蕭王營中有夜宴,謝大人讓您準備準備,晚上一起過去。”有個小校進來通稟道。
“好,知道了。”馬武擦了擦自己的兜鍪。
“還有……”小校吞吞吐吐道。
馬武平靜道:“還有何事?”心裡卻暗暗不爽,想著準又沒什麼好事。
“謝大人說,讓您的兵,往後注意些儀表,若再讓他撞見,就要罰扣軍餉了。”小校弱弱道。
“知道了,下去吧!”馬武道。
小校退了出去,馬武把兜鍪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下,嘀咕道:“又不是要上朝,整天盯著些沒用的,叨叨來,叨叨去的。”
嘀咕完,又嘆了口氣,捋了捋兜鍪上的紅纓,小心地把兜鍪掛起來,又檢查好佩劍,出了門。
到了晚上,謝躬帶著馬武,參加了劉秀將軍置辦的軍營酒宴。
酒到酣暢之時,劉秀將軍舉杯對謝躬道:“當今時局混亂,能人異士慳吝好勇,多有叵測之心,高德名士退隱江湖,多有消極避世之意。唯謝大人您,真是嘔心瀝血,勤政為民的好官吶。這一杯酒,是我劉某敬您的!”說罷,將酒一飲而盡。
“蕭王今時今日,身份已是今非昔比了,這樣誇讚本官,受不起啊!”謝躬也喝到了興頭上,說了些內心深處的真話來:“雖說,這好官,那是不敢當。這勤政,與為民,本官不是自誇,確是我這當臣子的,真心欲報之於國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皆喝開聊痛快了,也不再中規中矩地留在自己席位上。
劉秀將軍示意身邊幾人過去陪謝大人飲酒,自己卻兜兜轉轉,好似無意撞上了馬武兄弟一般。
“馬將軍吶,去叢臺上去吹吹風可好。”劉秀將軍笑著邀請道。
“不了,我家大人……”馬武本想拒絕。
劉秀將軍卻笑著打斷道:“你看,謝大人正喝的高興呢。不礙事,吹吹風,酒醒了就下來。”
馬武拒絕不過,跟隨著劉秀將軍上了叢臺。
居高臨下,那是一覽眾山小。營中各部將隊伍,盡收眼底。
微風襲來,好不愜意。
劉秀將軍悠然問道:“馬將軍,你看我這上谷、漁陽的騎兵,如何呀?”
“那自然是沒話說,一等一的好鐵騎!”馬武脫口而出,由衷讚賞道。
“我想,將這兩支騎兵,交給馬將軍你來統領,不知將軍意下如何?”劉秀將軍滿臉認真道。
這可是赤裸裸的拉攏啊!
馬武心中一陣狂跳,趕忙道:“蕭王您麾下,能人志士、少年英豪,不勝列舉。在下駑鈍怯懦,一介莽夫,哪有這福分?”
“哎~馬將軍過謙了。就馬將軍這幾句話,也絕不是一介莽夫說得出來的。”劉秀將軍語氣很隨意道:“我那手下之人,皆掾吏出身,馬將軍您久為將帥,深習兵事,怎能同日而語?”
那語氣,簡直拉攏得清新脫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