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更始帝劉玄遷都長安之後,王常任南陽太守之職,可自行生殺賞罰大權,封鄧王。
曾經擁護劉玄稱帝的綠林軍將領們,膨脹得厲害,大多沉溺於損公肥私之勾當,真正替朝廷著想之士,少之又少。王常算是眾人皆醉我獨醒,更始朝廷裡鳳毛麟角的一位好官。
成天祜知道穆雪是好學之人,兩人自洛陽分開之後,成天祜為了下次重逢之時,能帥氣地站在穆雪面前,沉穩了不少,每日不僅勤加習武,而且放著襄邑王王府裡的安逸日子不過,經常到南陽,在師父王常那裡,一呆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就為了歷練自己。
成天祜跟著師父王常,親眼見證了王常把久經戰亂、蕭頹不堪的南陽,用一年時間,治理得下情上達,政通人和,百廢俱興,百姓無不誇讚。
這一步一步走來,成天祜從中也是受益匪淺。
成天祜在院子裡練拳,見王常從屋裡出來,成天祜一手叉著腰,一手擦汗道:“師父,早啊!”
“嗯,看樣子,昨晚沒有‘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啊。”王常整理著衣襟,打趣道。
府裡的僕人見大人起來了,趕緊把早飯端了上來:“大人、二少爺,用早飯了!”
王常點頭示意知道了,僕人擺好碗筷,就退了下去。
成天祜走到王常身邊,和王常一起往屋裡走,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您是沒有切身感受我的相思之苦,才會這樣殘忍的挖苦我。您但凡感受一下我的靈魂深處,仔細品味一下我悠揚的琴聲,就知道我這專情的少年英雄,活得多麼悲壯了。”
“好矯情。”王常面無表情說罷,師徒二人在桌邊坐下。
王常吃了一口,道:“天祜,今日事兒還挺多的,吃飽一點。”
“嗯,這個要求不過分,好說。”成天祜把筷子往桌上一頓,嬉皮笑臉一副要大吃一頓的樣子,讓人一大早就心情愉悅不少。
成天祜剛咬了一口饅頭,王常認真地問道:“知道今日都有哪些事嗎?”
“知道!”成天祜把饅頭嚥下,認真回答道:“查視南寨牆。”
“知道為何要去南寨牆嗎?”王常一邊吃,一邊問。
“經濟上,南寨牆糧食、冶鐵、官窯、官鹽等十分密集,需要加大監察力度。白河沿岸,一直是重要的水陸聯運碼頭,特別是位於南寨牆中段的永慶門,不僅百姓汲水皆源於此,官貨也都走這條水道,應是查視重點。軍政上,南寨牆還是鞏衛南陽主城的城垣,做好防衛之事更是重中之重。”說起正事,成天祜十分認真,條理也很清晰。
“巡視時,有哪些方面需格外留心呢?”王常又發問時,碗裡的米飯只剩一口就吃完了,旁邊的湯,也已經喝掉了一大半。
“防洪工程、疏水管道、冶鐵安全、官稅審查、官員稽核。”成天祜一本正經地說完,抿嘴一諂笑,道:“當然,稽核由您來稽。”
王常滿眼歡喜地白了成天祜一眼,笑道:“嗯,對答如流,今日對你的稽查,算你過關了。可別淨會紙上談兵耍嘴皮子,凡事皆要落到實處,能切實提高百姓衣食起居水平,保一方百姓平安,那才是真本事。”
“知道了。”一年來,成天祜謙虛了不少,聽長輩教誨時,每每都是用心體會,虛心接受的。
王常一口氣把剩下的湯全部喝完,一抹嘴,站起身道:“走吧!”
“啊?!”成天祜一直在說話,手裡捏著的饅頭,還只咬了一口而已,成天祜一臉氣憤道:“師父!說好的讓我吃飽一點呢!!”
“那你慢慢吃,為師先行一步了。”王常風輕雲淡地說著就往外走,還偷笑,心裡感嘆:小子進步真大呀。
“哎呀!師~父~”成天祜委屈吧唧,一口氣喝下整碗湯,又拿起兩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