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甚是對不住你和雪兒,雪兒……與你,是如何逃出的?”
耿純本想問:雪兒還好嗎?現在在哪兒?又覺得這樣問,也太不含蓄了點,便緊急改了口。
“當日在薊縣,雪兒姑娘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若不是雪兒姑娘的勇敢,和犧牲,我們怎能得以逃出啊。”一想到穆雪中的那一箭,耿弇就不禁露出心疼又崇敬的表情來。
“伯昭!快跟上。”
“來了。”
耿弇答應罷,對耿純道:“伯山兄,我們得快些了。”說罷,加快腳步。
耿純卻愣在了原地,如被勾走了魂魄一般,呆立著,喃喃道:“犧牲了……怎麼會……”
其實耿弇之言,並沒有太大的歧義,只是耿純提前中了銚期的道兒,想岔了。
進到城中,劉秀將軍吩咐,為遠道而來的將士們設宴席。準備宴席的期間,又開了一場軍事會議,以增進雙方瞭解,以及策劃後續戰略。
穆雪進城之後,跟著騎兵部隊安頓下來。
“還有最後這一點藥了,翠兒,你幫我換上吧!換完藥,我帶你去個地方。”穆雪說罷,莞爾一笑,便解開上衣,趴下。
翠兒將新藥放在旁邊,先小心翼翼地剝下舊藥。一邊換藥一邊問道:“雪兒姐,你才剛到城中,就說要帶我去個地方,莫非雪兒姐曾經來過這裡,對這裡很熟悉?”翠兒跟隨穆雪的這些天,知道穆雪人很好,因此還很期待即將要去的地方。
“我倒是沒來過。”穆雪趴在床上,輕聲道。
“哦~”翠兒年紀雖小,卻知穆雪定不會害自己,便不再相問,只是認真地開始換藥。
舊藥全部剝下後,穆雪後背上的箭傷露了出來,裡面的新肉已經長得差不多了,表面的面板還“咧著嘴”。凝脂般的肌膚上,開這麼個粉呼呼的傷口,看了就叫人心疼。
翠兒是一點點看著穆雪傷口癒合的,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好太多了。
“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呢!雪兒姐,你用藥真準,這藥一用完,傷也好了。”翠兒由衷稱讚道。
“是吧!”穆雪趴在床上,淡淡道。
“好了!”翠兒將白布條繫上一個結,又將衣服幫穆雪提上來。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穆雪微微一笑,整理好自己的衣襟,看了一眼高興的翠兒,眼角掠過一絲不捨,便帶著歡喜的翠兒出門了。
軍事會議期間,耿純和銚期被派出來,一個去看糧草剩餘情況,一個去看酒宴準備情況,順路了一段。二人走在一起,也不說話,氣氛低沉得很,可能是為穆雪在默哀吧。
一家寒舍前,旁邊站著一對老夫妻。
翠兒卻跪著哭喊道:“我不要留在這裡,翠兒要跟著雪兒姐!當牛做馬都可以。”
穆雪心裡也很難受,努力擒住淚水,不讓自己心軟,柔聲道:“翠兒,別這樣,快起來!”
“雪兒姐答應繼續帶著我,我才起來。”翠兒丫頭低著頭,跪在那裡直掉眼淚。
“你又沒有功夫防身,跟著我,你會有危險的!你年紀還小,跟著大伯大嬸好好生活,我會常來看你的。”穆雪安慰道。
“你跟著將軍們打仗,東奔西跑的,哪裡還能常來看我!”翠兒丫頭年紀小,把心裡話直接說了出來,穆雪竟一時語塞。
穆雪正不知該如何勸解時,翠兒卻突然起身跑進了小屋裡。
翠兒躲在角落痛哭不已。只恨自己沒有功夫防身,跟著雪兒姐,也不過是個累贅。
“大伯大嬸,翠兒就交給您二位了,丫頭很懂事,一定會孝順您二位的,還煩請二位將這丫頭好生養大!”穆雪說罷,掏出身上所有的銀子,遞到二位長者手中。
“這怎麼行?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