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納鞋底。”穆雪用胳膊輕輕撞了母親一下,擠眼笑道:“您信不信?”
蘭群被女兒逗得,一大早就笑得合不攏嘴。
“行了,別貧嘴了,我要去河邊浣洗衣物了,一會兒鄧晨將軍來了,你讓他試試那鞋子啊。”蘭群囑咐了兩句,端了一木盆衣物,去了河邊。
鄧晨將軍今日得閒,蘭群剛走,他就來了。看到穆雪在院中扎著馬步在看書,鄧將軍也在穆雪旁邊,紮了個馬步。
穆雪見師父來,把書放一邊,師徒二人如朋友般,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雪兒,你理想的生活,是怎樣的?”鄧晨問道。
穆雪微微一笑,搖頭晃腦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鄧晨將軍大笑,道:“哈哈哈……吾與雪也。”
二人笑罷,穆雪想起剛剛看的兵書上的一句話,問道:“師父,孫武子有言曰:‘後人發,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計者也。’徒兒知其意,乃為爭得有利之勢,但若是未能先人至,被動於人,當如何破之呢?”
穆雪平日扎馬步時,都在看書,各種書籍,也積累了不少。
今日師父在,於是二人研討起兵法來。
鄧晨將軍道:“你所問之事,是為軍爭之難者,難於此啊!《三略》中曾提到:‘因敵變化,不為事先,動輒相隨。’”
“是隨機應變的意思嗎?”穆雪道。
“正是!”鄧晨將軍說著,轉過身,與穆雪面對面,伸出手臂,示意穆雪與之練習掌法套路。
師徒二人默契得很,一邊扎著馬步在原地,點到即止地練習掌法套路,一邊繼續聊著兵法。
鄧晨將軍接著道:“天時、地利、人和,本非固。軍政之事,瞬息萬變,以不變應萬變,或者隨機應變,才是戰場上的生存之道。雪兒,你還沒有看《九變篇》吧?”
“還沒呢。孫武子所言,字字珠璣,徒兒悟性不夠,讀起來,有些慢了。”穆雪道。
鄧晨將軍道:“不礙事,兵書乃是兇險之書,切不能急於求成,半桶水,最是危險。心懷仁德,慢慢理解先賢之良苦用心,是好的。《九變》所講,泛地無舍,衢【qú】地合交,絕地無留,圍地則謀,死地則戰,途有所不由,軍有所不擊,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爭,君命有所不受。兵法之妙,在於一個‘變’字,沒有哪一則兵法是必勝的,所謂相生相剋,得利,只是一時,失利不棄,仍可相爭。而破敵之策,宜因地制宜,據勢而定。”
“得利,只是一時,失利不棄,仍可相爭。”穆雪複述一遍,覺得師父之言,甚是在理,不止軍事當如此,人事亦當有此氣節精神。
有一斥候兵進到院中,歡喜拱手道:“啟稟將軍,劉將軍去洛陽了。”
“哪個劉將軍?”鄧晨將軍有點不知其所云。
“是劉秀將軍啊,劉秀將軍被封為破虜大將軍,行司隸校尉事,身擔修繕洛陽宮府之職,帶著幾個隨從,已經平安出了宛城,現在正在前往洛陽的路上。”那斥候兵道。
“好!”鄧晨將軍聽道劉秀將軍,平安出了宛城的訊息,大喜過望,收起馬步,拍了拍那斥候兵的肩膀道:“好,你先下去吧!”
穆雪也收起了馬步,道:“師父,那我們也趕緊起身,與劉將軍匯合吧。劉將軍只是帶了幾個隨從,看來陛下還是對劉將軍心存芥蒂的。此去洛陽,路途遙遠,我們好歹還有一千兄弟,匯合了,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哼!文叔在昆陽大戰中,立下那樣的大功,皇帝劉玄現今,卻棄劉秀安危於不顧,亂世之中,竟只給了幾個隨從”,鄧晨將軍氣哼哼道:“司隸校尉就司隸校尉,還封個行司隸校尉!”
穆雪安慰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