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把割開的手腕放到王妁嘴邊,放血給王妁喝。
樊連香知道自己擰不過他,只能眼巴巴看著成天祜在那裡放血。
“可以了!再放,你就沒命了。”樊連香見成天祜臉色明顯越來越差,撕下自己的一條衣服,一把抓過成天祜的手腕,要幫他纏起來。
“我沒事……”成天祜話音未落,只見樊連香迅速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你……”
“少主!”
樊連香將手腕割口處放到王妁嘴邊,道:“行了,說什麼都晚了,你快自己包紮一下。”
成天祜撿起布條,將手腕綁起來,低聲道:“謝謝你。”
樊連香撇嘴一笑:“呵,還真是活久見呀!原來成天祜少爺,是用這種表情道謝的。”
聽了樊連香的話,赤眉小兵們皆掩嘴偷笑。地窖裡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不少。只是成天祜,卻沒有了以往那懟天懟地懟樊連香的心情。
“你們不該來淌這趟渾水的。”成天祜低著頭道。
“你放心,我們命硬,死不了。我還要活著集齊你給我道歉的表情、向我服輸的表情、佩服我的表情、哀求我的表情……呃……還有……”樊連香道。
“可以了。”成天祜說罷,抓過樊連香的手腕,給她也把割開的口子纏上了。
“生氣啦?”樊連香弱弱地問道。
成天祜其實是被感動了,卻只是淡淡道:“沒有。”說著,低頭給王妁擦了擦嘴。
“少主。”突然有小兵喊道:“少主,我實在扛不住了,可以喝點這裡的酒嗎?”
“想喝就喝吧!”成天祜道:“只是大家都空著肚子,喝了很容易醉,還是少喝點的好。”
外面巡邏的御林軍,來來往往。
“你們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什麼味道?”
“有點香,像是酒。”
“哪有酒?”
幾個御林軍巡邏兵順著味道聞了過來。
“好像是這裡面散出來的酒味。”
“進去看看。”
小兵們一推開門,底下酒窖裡的人頓時都捂住了口鼻,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
“原來是間柴房啊。”
“可是,酒味就是從這裡散出來的呀。”
幾人順著味道聞著聞著,腳踏到了酒窖入口處的木板上。
“好像就是這裡,味道最濃了。”
“會不會底下有暗室啊?”
“把草掀開看看吧。”
底下的人,心跳都要停了。
“喂!出事了,都跟我走!”
屋外突然傳來一聲焦灼的呼喊聲。
幾人皆跑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
“赤眉軍打進來了,正在攻城了,東門、西門、南門、北門,全被堵上了,現在城裡兵力全部要去守城。”
“啊!”
“別啊了,快出去集合。”
巡邏的這幾個得令,趕緊撤離襄邑王府。
其中有一人,回了個頭,總覺得這柴屋有異樣,決定看一眼再走,於是又進了柴房。
那兵撥開地上的幹稻草,看到地板是木質的,而且有一塊板上竟然帶有鐵環。那兵拉住鐵環,一使力,木板真的被拉開了。
只見底下烏壓壓站著一群凶神惡煞的紅眉毛。
襄邑王府裡的御林軍皆已撤出,一聲慘叫從一間不起眼的小柴房裡發出,卻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