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嫁到你山上去,反正我這做父親的,是覺得太委屈我閨女了。年輕人,你覺得呢?”
章伯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花豹聽了也一時語塞了。總不能覥著臉說:不委屈吧!
“那你想怎樣?”花豹心頭不悅,語氣也不太好。
“我們不如先找個空閒的日子,坐下來共同商議籌劃此事,再擇個良辰吉日,把婚禮辦得熱鬧、正式些,你看如何?”章伯雄道。
“不行。”花豹心知這是章伯雄的緩兵之計,遷延日久,必定會生出變端,冷冷地一口拒絕。
“那你想怎樣?”章易安也是心頭不悅,語氣也不太好,照著花豹的話,又把問題拋了過去。
花豹把手一背,道:“你們不是嫌夜裡辦這事不合適嗎,那就等天亮,天一亮,我便派弟兄,將村子裡的人都叫來,婚禮自然會熱熱鬧鬧、風風光光,委屈不了康兒姑娘!”
章伯雄還欲爭辯些什麼,被花豹攔下,道:“行了,不用再商量了,就這麼定了,你們進屋休息吧!”
花豹說罷這些,又朝著康兒柔聲道:“康兒姑娘安心休息,我會在這屋外面保護你,等天亮了,我們再一起上山去。”
康兒躲在章易安背後直搖頭,花豹卻兀自不理會,眼神示意手下兄弟,把這幾人請進屋裡去,控制起來。
“請吧!”十幾個小土匪圍過來,章伯雄等人只得屈服。
眾人進了屋,小土匪們退了出來,立馬將門鎖上。
花豹帶著百來號弟兄,擠在院子裡,生起了火堆。
章伯雄、陳萍、蘭群圍著桌子坐下,康兒站在桌邊。章易安把門推拉了幾下,回頭道:“鎖上了。”
“康兒,你是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這種地痞小子的?!”章伯雄一著急,語氣中透出幾分責怪來。
康兒才十五歲,本來就害怕,被章伯雄這樣一說,搖了搖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嘩啦啦直掉。
陳萍捨不得,連忙道:“康兒出診都穿男裝,只有在家裡頭,還有和我們一起上個街,才穿穿女孩子的衣服。這土匪哪來的,康兒哪裡會知道!”
蘭群也柔聲道:“康兒行得端,做得正,這事確實怪不得康兒。”
蘭群說著,拉了拉康兒的手,示意她坐會兒,康兒卻噙著淚,不肯坐下。
章易安突然有了主意,兩大步跨至康兒身邊,有些欣喜地按住康兒的肩膀,道:“來,坐下!”
康兒乖乖坐下,抬起頭,白皙臉龐上晶瑩的淚珠,好似梨花帶春雨一般,楚楚惹人憐。
章易安捧住康兒的小臉,用雙手拇指拭去康兒的眼淚,安慰道:“康兒,別擔心,哥哥有辦法了!”
陳萍著急道:“什麼辦法,你倒是快說呀!”
“我看劉員外家的那個大少爺,人不錯,他對我們康兒,也是挺有心的,我去找他,他必定能來幫我們的。”章易安笑著小聲道。
康兒聽罷,立馬站了起來,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嗯。我看行,劉員外家,家丁僕童的,也該有百來號人,不管能不能打,叫過來壯壯聲勢,這土匪也不敢硬搶人。”陳萍道。
蘭群有些顧慮,微蹙黛眉道:“可是,這劉員外家的人,護得了我們一時,護不了我們一世啊。難道,到時候要把康兒……”蘭群說著,看了一眼康兒,康兒還是在搖頭、掉眼淚。
請神容易,送神難。把劉員外家的大少爺請來,莫說趕不走土匪,即使趕走了土匪,康兒也欠下了人情。
對康兒來說,如果不是嫁給章易安,嫁給劉大少爺,與嫁給土匪,又有何區別呢?
康兒這樣想,家裡人卻並不知道。
章伯雄沉默了半天,聽了蘭群的話,有些無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