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一輛馬車停在了襄陽王府門口,從馬車裡下來一人,守門計程車兵見了這人,一臉不耐煩,道:“怎麼又是你?”
“我是來找你們大公子的。”那人道。
“我們大公子可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也不看看自己這副模樣。”守門士兵瞟了一眼那人頹廢的神色,輕蔑地說道。
“若是你們家大公子,想順順利利地與心上人終成眷屬,今夜,就得先見見我。”那人語氣強硬,心事重重全掛在臉上,不似第一次來那般嬉皮笑臉。
“得得得,你也別跟我這兒吹鬍子瞪眼的,我去給你通報看看,你老實在這裡等著。”大公子成天渠對小姐成妁的用心,這襄陽王府上上下下,人人都是心知肚明,守門士兵也不願壞了大少爺這莊姻緣好事,只得給杜吳去通報。
“小姐,讓奴婢在這裡守著,您歇一會吧!”丫鬟想要奪過王妁手中的小蒲扇,卻被王妁拒絕了。
王妁一手扇著扇子,砂鍋裡的中藥溢位甘苦的氣味,說不上好聞,也不甚難聞,王妁微掩鼻息道:“最近這天氣,乍暖還寒,真是不好伺候,天渠哥的咳嗽,就是這鬼天氣害的。”
“我還以為大少爺只是單相思,原來我們小姐,也這麼關心大少爺呢!”丫鬟掩嘴輕笑道。
王妁臉一紅,明亮的大眼睛在微弱的火光下,顯得熠熠生輝,嘴硬道:“難道你不關心大少爺的死活麼?”
丫鬟摳了摳額頭,道:“大少爺人那麼好,奴婢當然關心啦!”丫鬟話鋒一轉,笑著道:“不過,奴婢對大少爺的關心,和小姐您對大少爺的關心,可不一樣。”
王妁揭開砂鍋的蓋子,看了看裡頭的湯藥,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因為大少爺對你好,所以你關心他。那我也是這個原因啊。”
丫鬟查德一聽,覺得甚是有理,一時也沒了說法。
看到丫鬟的囧樣,王妁掩嘴一笑道:“好啦,不跟你鬧了,藥好了,咱們送過去吧!”
“嗯。”丫鬟心不在焉地端起藥,跟在王妁身後,剛出了廚屋的門,丫鬟特別激動地說道:“噢!我知道哪裡不一樣了!”
“什麼呀,嚇我一跳。”王妁轉身嗔怪道。
“小姐!因為大少爺對小姐的好,與對我們這些下人的好,不一樣。所以,我們下人對大少爺的喜歡,自然也與小姐對大少爺的喜歡,不一樣咯。”丫鬟驚喜地闡述著自己英明的推理結果。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們剛剛好像不是在說這個吧。行了,再不快點,藥都涼了。”王妁趕緊轉移話題。
“咦,我們剛剛說的是什麼來著?”小丫鬟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提“喜歡”這個詞,便跟在後頭嘀咕著:“唉,又讓您給攪和暈乎了。”
過了不一會,守門士兵回到了大門口,一努嘴,不耐煩地道:“行了,隨我一同進去吧。”
杜吳也沒心思與守門士兵計較這些,雖然如願能進入王府了,滿臉的喪氣卻掩藏不住。畢竟,家中兒子昏迷不醒,妻子精神恍惚,大夫說了,二人的醫治需要不少銀兩,杜吳哪裡還在意這等小事。只是想找成天渠再要些銀子,把最重要的妻兒醫好,然後帶著他們,到更偏遠的地方去隱居,過妻子一直嚮往的那種安穩生活。
杜吳像木偶人一般,跟在守門士兵身後,思緒萬千,不知不覺中,已經跟著守門士兵,到了成天渠的房門口。
房間裡傳出幾聲咳嗽聲,守門士兵輕輕敲了敲門,輕聲道:“大少爺,人帶來了。”
屋裡傳來一句冷冷的:“進來。”
守門士兵推開門,向杜吳使了個眼色,杜吳進了屋,士兵恭恭敬敬關上門,守在了門口。
幾日前,送杜吳出長安城的車伕,就是成天渠派過去監視杜吳行蹤的。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