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愔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敢跑來打本將軍!”鄧禹吼道:“淨他孃的給我添亂。”
馮愔怎麼想的,李文怎麼知道,被吼了,也只能默默承受。
“此事,要稟報陛下嗎?”祭酒李文問道。
“該怎麼報,就怎麼報吧!”鄧禹也很無奈。
遠方正在北征的光武帝,接到這份奏疏,便問使者,道:“與馮愔最親近之人,是誰?”
使者回答道:“是他的護軍黃防。”
光武帝劉秀道:“朕猜,馮愔、黃防不能久和,你去回報鄧將軍,他日逮捕馮愔之人,定是黃防。”
”諾。“
使者回來之後,將光武帝之言盡數說與鄧禹聽。
鄧禹理解了光武帝之意,於是派遣尚書宗廣,拿著符節去招降黃防。
一個月後,黃防果然背叛了馮愔,將其抓獲,並率領其部眾歸罪。
馮愔落網,軍中小叛亂之事,算是告了一段落,但根本問題沒有解決,隱患還是存在。
又過了一段時間,漢中王劉嘉,到鄧禹處來結好。
鄧禹甚是高興,大設宴席款待劉嘉。
鄧禹手下有一名小官,名叫李寶,也在席間。
鄧禹與劉嘉交談甚歡之時,李寶端了酒杯,突然站了起來。
“哥,你要幹嘛?”李寶的弟弟問道。
“我去給漢中王敬杯酒。”李寶臉頰緋紅,滿口酒氣,眼神卻不迷離。
“老爹就是被他手下之人逼得自縊的,有什麼好敬酒的。人家官階高,勢力大,別惹事了你。”李寶弟弟拍了拍哥哥肩膀,道:“哥,你少喝點,我去趟茅房啊。”說完,起身離開了。
“嗯,我不惹事。”李寶端著酒樽,嘴裡含含糊糊嘟囔著,有些晃悠悠地走到鄧禹、劉嘉的桌前。
“李某素聞漢中王睥睨天下,有萬夫莫當之勇,今日一見,呵呵呵……”李寶說著,呵呵一笑,身子不協調地往後面退了半步。
劉嘉搖了搖酒樽裡的酒,低頭笑道:“你的意思,是本王應該繼續睥睨天下,不該來此聯軍你們司徒大人咯?”
“哼……”李寶一臉不恭,還沒來得及開口。
“退下!”鄧禹臉一黑,呵斥道。
李寶嚇一跳,杯中的酒都抖了出來,灑到劉嘉桌前。
旁邊立馬上來幾人打圓場,一邊拉李寶離開,一邊給漢中王道歉:“王爺息怒,李大人多喝了幾杯,出言無狀了,還請王爺大人大量,莫要與他計較。”
這幫人說著,便給漢中王劉嘉作揖賠禮。
連位列三公的司徒鄧禹,也端起酒樽來,道:“本將軍管教下屬無方,讓王爺見笑了。”
“司徒大人言重了。”劉嘉有意與光武帝結好,也不至於與這麼個小人物置氣,而有損大局。
鄧禹與劉嘉對飲一杯,事情也就算是了結了。
偏偏這李寶又藉著酒勁,激動地罵了起來:“劉嘉你強搶民田,逼死我家中老父,你豬狗不如,你……”
拉著李寶的那幾人嚇了一跳,連忙捂住李寶的嘴。
本來馮愔事件後,軍中偶有一些小的騷動,鄧禹隱約感到自己的威望,已不復往日那般滴水不入。這次,鄧禹的威嚴,在明面上受到了挑釁,一怒之下,鄧禹將手中三腳酒樽擲出。
青銅酒樽飛馳而過,樽腳直中李寶眉心,李寶當場斃命。
正好李寶的弟弟回來,提了提褲子,準備回席。哪知一抬頭,正見鄧禹殺害了自己的哥哥。
李寶弟弟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含淚偷偷逃了出去。
之後幾日,李寶的弟弟悲憤不已,暗中集結了李寶的部眾。
黑乎乎的屋子裡,眾人圍著一支小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