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與幾位伙頭兵伯伯一起,為將士們做了頓,野鳥鮮湯嫩筍飯。
將士們三五成群,席地而坐,吃得連連稱讚。
穆雪望了一圈,沒見師父來吃飯,便隨便拍了拍一個兵卒的肩膀,禮貌地問道:“小哥,看到鄧晨將軍了嗎?”
兵卒抬起頭,臉邊還掛著一粒米飯,回答道:“鄧將軍剛剛在來的路上,碰上馮大人了,兩人好像在商量什麼事情,應該一會兒就來了吧。”
“好。知道了,多謝相告。”穆雪禮貌地說道。
“這有什麼好謝的,你給咱們做了這麼好吃的東西,咱們多謝你才是呢!”兵卒爽朗道。
“喜歡吃,就多吃點!”穆雪說罷,笑著點了點自己的臉邊,示意這位小兵哥哥,臉上有東西。
穆雪這一笑,如春風暖陽一般,看得這位兵卒一時晃了神。
見這傻孩子沒反應,穆雪又點了點自己的臉邊。
旁邊的其他兵卒都看不下去了,捂著嘴樂,這位兵卒才終於回過神來。
坐在左邊的那人,笑嘻嘻地,一手端著碗,一隻胳膊勒住他脖子。
坐在右邊的那人,一手端著碗,伸出另一隻手,粗暴地揪下他臉上的米粒,又順手揩【kāi】在了他身上。
眾人皆笑,穆雪也微微一笑,便離開了。留下那兵卒,臉紅到了耳根後面,被眾人圍著打趣。
眾人吃罷皆散,滿足地各自回營休息去了。
穆雪與幾位伙頭兵伯伯,收拾好廚屋。鳥肉鮮湯沒剩下一滴,鳥骨頭,倒是收集到了一大堆碗。
往日這個時候,灶臺裡的火,就該滅了。今日,卻還特意添了點柴,灶臺裡還閃爍著微弱的火苗。
太陽一落山,廚屋裡很快暗了下來。伸手,勉強能見到五指。
一位伙頭兵老伯,將火摺子一吹,火光頓時打在一圈人臉上,照亮眾人“邪惡”的笑臉,和眾人圍著的鳥骨頭。
“這下,它們絕對跑不掉了!”穆雪握著自己手中,尚未點燃的火摺子,與各位伯伯對視一眼,胸有成竹道。
其餘幾位伙頭兵伯伯,也學著穆雪的樣子,握起自己手中,未點燃的火摺子,一個個幹勁十足,蓄勢待發。
“行動!”穆雪壓低聲音,下了捕鼠令。
穆雪與幾位伙頭兵伯伯,各自隱藏起來。
由手持點燃了火摺子的伙頭兵伯伯,將鳥骨頭端到灶門口,並隱蔽於鳥骨頭附近,好藉著灶臺裡的火光,看清老鼠是否開始偷食。
蹲點,大概蹲了一刻多鐘,眾人又不能說話,又不能動,有的伙頭兵伯伯,就有些受不了了。
年紀大了,確實不便久蹲。穆雪蹲在一邊,用手勢比劃,示意伙頭兵伯伯們,自己尋個舒適的姿勢。
眾位伙頭兵伯伯,會意了穆雪的比劃,得意地比出一個大拇指,眼神中透露出,預知了天機般的驕傲感,隨後不謀而合地選擇了就地坐下,並找個東西靠住。
看著伙頭兵伯伯們,躡手躡腳、憨憨笨笨地集體坐下的情景,穆雪不禁捂嘴偷笑。心中卻暗想:只怕要不了一會,都得睡著咯!
又過了一刻多鐘,果不其然,眾位伙頭兵伯伯弄得廚屋裡鼾聲四起。這鼾聲,還頗有節奏,聽得穆雪的眼皮子,也越來越重了。
“吱……吱吱……吱吱吱……”
穆雪頓時被驚醒。
老人家睡得淺,又加上這樣坐著打盹兒,確實也不太舒服。老鼠一出洞,伙頭兵伯伯們也紛紛醒了,看向穆雪這邊,等待指示。
一隻個頭較大的成年鼠,在洞門口,鬼鬼祟祟地伸著兩隻前爪,在洞邊輕輕地扒拉了兩下,左瞧瞧,右看看,確定四周沒有異動,是安全的,方才出了洞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