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錠銀子,道:“將城中最好的大夫請來。”
“這大冬天,大半夜的,怕是請不到大夫啊!”男主人有些為難道。
耿弇又掏出一錠銀子來,語氣強硬道:“必須請來,去吧!”
明明那男人才是這小屋的主人,耿弇少年老成,隻言片語間,便透出當家人的威嚴來。
那男主人拿了銀子,便裹緊衣服,跑了出去。
“你們先去弄些草料喂喂馬,然後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一下。一會兒有吃的了,我再叫你們。”耿弇並不端著架子,說話卻頗有份量。
“諾!”幾個親兵拱手行禮後,便退了出去。
小房間裡只剩下了小娘子。
耿弇平聲靜氣道:“這位夫人,還煩請您給我們做些吃食,順便燒些熱水來。”
那小娘子見耿弇相貌端正,安排起事情來又有條不紊,不禁多看了幾眼。聽到耿弇與自己說話,這才清醒過來,道:“公子稍坐,奴家這就去生火。”
耿弇語氣急促道:“熱水快些端過來,多謝了。”耿弇背對著那小娘子,躬身到穆雪身邊,擔心穆雪趴久了不舒服,輕輕地替她換了個姿勢。
這小娘子倒是頗有幾分姿色,見耿弇對自己講話雖然甚是有禮,卻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心中略有不甘。又見耿弇對穆雪如此細緻體貼,不免生出些傾心之意。
男主人倒是個老實人,拿了銀子也沒甚麼歪心思,直奔了藥鋪而來,急切地拍著藥鋪的門,嚷嚷著:“大夫,救命啊!大夫,您開開門,救命要緊啊!”
昏暗的牆角邊,有個黑衣人,在暗中看到大夫開了門,與那男子拉扯了兩下,一甩袖子進了屋,男子在門外左轉轉,右轉轉。不過多時,大夫又披了件外衣,背了藥箱出來了。二人離了藥鋪,往那男人家去了。
黑衣人趕緊跟上,牆角後面竟然還有一個黑衣人,那人身手矯健,翻身越過矮牆,回去給主子報信了。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兩名黑衣人各司其職,另外一個牆角處,也蹲著一個普通乞丐樣子之人。將事情看了一個滿眼後,也回去給自己的主子報信了。
一位城主樣子之人站起身來,道:“訊息可靠嗎?”
“小人親眼所見,聽奴已經跟到小屋去了。”那黑衣人跪在地上答道。
“好!”那小城城主既激動又得意,還帶著一絲緊張道:“這回逮到了一條大魚。”說罷,出了大門去點兵,院子裡頓時被火光點亮。
一條蜿蜒閃爍的“小火蛇”,就這樣出洞了。
上谷太守耿況,救子心切,卻也老成穩重。自己帶著威武的騎兵,打馬直奔薊縣,又派出一大波斥候兵,向薊縣周邊城池展開訊息搜尋。
一名“乞丐”打馬迎面而來,耿況勒住韁繩,那“乞丐”甩蹬下馬,跪地拱手道:“參見大人。”
耿況道:“免禮,免禮,是有大少爺的訊息了嗎?”
“回稟大人,大少爺在距此二十里的城中,一戶百姓家裡。”那“乞丐”直奔主題說著。耿況知道了兒子下落,懸著的心安穩了不少。
那“乞丐”接著又道:“好像是有人受傷了,小人跟到藥鋪門口時,還見到有黑衣人,正在跟蹤大少爺的人。”
聽到裝扮成乞丐的斥候兵這樣說,耿況頓覺情況不妙,帶著騎兵趕緊打馬奔城池而去。
新婦替穆雪解開衣裳,衣領退到那箭頭處,便不好再弄了。那小娘子也就是個十來幾歲的女子,哪見過這種傷,擰了一個熱毛巾,慢慢給穆雪擦拭著身上的冷汗,雙手微微有些發抖。
小娘子偷偷看著穆雪的側臉,喃喃細語道:“好生俊俏的姑娘,怎麼會受這種傷?”
看著穆雪的臉,小娘子一不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