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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丟下藥筐,朝著傳令兵吼道:“不是說了銅馬聯軍已經誠心投降了麼,為什麼還是要坑殺呢?你到底有沒有跟蕭王說清楚!”
銚期見穆雪生氣,弱弱道:“這是主公的意思,我們執行軍令就是了唄。”
“不行!銅馬殺不得,我要去找主公。”穆雪說著就往外走。
耿弇一把拉住穆雪手腕,壓低了聲音道:“雪兒,別意氣用事。主公也不是噬殺之人,傳來這樣的軍令,必定已是慎重考慮過後的決定。”
穆雪甩開耿弇,眼神堅定道:“銅馬不能殺,我回來之前,你們誰也不準動銅馬軍!”
“你!”對待穆雪的倔強,耿弇甚是生氣,可又能怎麼辦呢,自己曾經也因為穆雪的倔強而被救。
穆雪一掀開大帳門,見戰敗的銅馬聯軍,被士兵們扣壓著,本來打了勝仗很欣喜,收服這麼多願意投降之人也甚是驕傲的,現在眼看這些人就要被坑殺了,穆雪不禁五味雜陳。
東山荒禿見穆雪出來,想往前湊湊,卻被兵卒一把按下。
穆雪忙趕過來,蹲下,關切道:“將軍腿上的傷勢好些了沒?”
“多虧了姑娘的藥,好多了。”東山荒禿擠出一絲微笑來,關切地問道:“姑娘,請問……劉公來訊息了沒?”
穆雪瞞著已經得到的訊息,笑了笑道:“還沒呢。將軍放心,我們主公宅心仁厚,只要大夥兒誠心歸順,日後必定前程似錦。”
“好好好。有姑娘這句話,老夫死而無憾了。”東山荒禿嘆了口氣,心裡也明白,這麼多降兵,想活命,哪有那麼簡單。
坐在那裡都比人家都高出一個頭的銚期,嘟囔道:“她就是仗著咱們喜歡她,沒辦法,只能慣著她咯。你們誰也別亂動啊,我可不想雪兒回來以後,不理我!”
“我們要是執意殺銅馬,就不會讓丫頭出這個門了。”鄧禹喝了口茶,慢條斯理道。
一向少言的吳漢,面無表情道:“也許她真能想出個兩全的法子,勸主公收回成命。”
穆雪連夜打馬趕回鄗縣,到了劉秀將軍帳前,卻被花澤軍攔下了。
“讓我進去!”穆雪瞪著大眼睛。
“不行,主公已經睡下了。”花澤軍身穿軍服,昂首挺胸地把穆雪攔住。
“我有要事找將軍。”穆雪著急道。
“你不能進去!這是我的職責。”花澤軍一臉正氣。
“花豹!”穆雪氣得呀。
“喂唉唉,你幹嘛呀?”花豹趕緊捂住穆雪的嘴,瞅了瞅四下沒人,小聲道:“你這樣一喊,人家就都知道我底細了,我幹得挺好的,你別壞我前程啊!”
穆雪一肘子捅在花豹肚子上,花豹立馬撒了手,捂住肚子原地打轉。
穆雪白了花豹一眼,氣哼哼一把掀開劉秀將軍的帳門。
哪知劉秀將軍並沒睡下,穆雪一進帳,就與劉秀將軍碰了個正著。
見劉秀將軍深夜未眠,滿臉倦容的樣子,穆雪的氣,立馬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那個……我……”穆雪本來想要責問坑殺銅馬之事的,此刻卻不知從何說起了。
花豹掀開帳門趕進來,劉秀將軍一抬手,示意花豹出去,花豹便捂著肚子,弱弱地退了出去。
“進來說吧。”劉秀將軍自己往前走,穆雪緊緊跟在後面。
“坐吧。”劉秀將軍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
“穆雪有事求主公,不敢坐。”穆雪站在劉秀將軍面前,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坑殺銅馬之事。”
“正是。”
“我已經下了軍令,此事不必再說了。”
“穆雪用性命擔保銅馬軍,只要將軍您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