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妃的父親趙萌,陛下現在朝中,誰都信不過。”
“反正這劉玄是不行了,依我看,赤眉義軍早早拿下長安才好呢!”樊連香事不關己,悠哉地笑著道。
“你說話,怎麼老是向著紅毛賊?!”成天祜道。
“你管我!”樊連香道。
老闆擺了擺手,道:“姑娘此言差矣!王莽當政時,賦稅繁苛;本以為更始當政後,能好點,哪知自遷都長安後,也是無心朝政,什麼都是那個國丈說了算;姑娘你說的赤眉義軍,那哪裡是什麼義軍啊,就是一大幫子土匪,他們所到之處燒殺搶掠,軍紀不好,也沒個像樣的領頭出來管管。立的那個十幾歲的小皇帝,不過是個傀儡,也說不上什麼話。將來真的進了長安城,指不定還沒更始帝當政好呢!唉,苦命的都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啊!”
這話樊連香就不愛聽了,一拍桌子,忿忿道:“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赤眉有百萬之眾,哪能個個兵都管得住。況且赤眉燒的、搶的,都是那些罪有應得的狗官、豪強,把他們壓榨百姓之物奪來,補充軍需,有何不可?”
成天祜面已吃完,喝了口湯,道:“你這麼激動幹嘛,搞得跟赤眉軍是你家的一樣。”
“我說的是事實嘛。”樊連香怕成天祜不跟自己回華陰避難,暫時還不想暴露身份,便憋住火,坐了下來。
“姑娘此言又差矣!”老闆微微一笑道:“我看河北的劉秀,這些方面就做得很不錯。”
“弱不禁風就那麼十來萬人,有什麼不錯的?”樊連香道。
“劉秀的人馬雖不及赤眉多,但真打起來,他的騎兵可不一定會輸。況且劉秀口碑極佳,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能名聲在外,說明他管理有方啊!赤眉就敗在管制上了。再說赤眉,雖然燒的、搶的,都是貪官、豪強,但樹敵太多終歸是不好的。劉秀能廣結善緣,將皇室、官員、百姓、豪強、土匪皆收為己用,了不起啊!”老闆說著,不禁豎了豎大拇指。
“能打勝仗,那才是王道!”樊連香有恃無恐,不以老闆之言為然。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能打仗,能治國,那才是真的王道。”成天祜道。
“這劉秀手下的能人義士也真是多。”老闆笑著感嘆道。
“都有誰,您說來聽聽。”成天祜道。
老闆道:“幾個月前啊,聽說出了個寇恂寇子翼,把河內治理得特別好。更始帝派三十萬大軍去守洛陽,大概是更始軍先挑的事吧,被寇恂打敗了不說,更始軍還被人家追著打到了洛陽,聽說,有個女娃娃帶兵圍著城轉,搞得他們連門都不敢出呢。”
“女娃娃?!”成天祜本來撐著臉悠閒地聽著故事,突然聽到有軍中女孩,激動地問道:“是不是長得白白淨淨漂漂亮亮,揹著一套紅弓箭?!”
樊連香臉色一變,頓時有些緊張。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闆道。
樊連香這才鬆了一口氣。
成天祜沒想到一個麵店老闆,比自己還了解時局,不禁高看老闆一眼,關切地問道:“哎,老闆,您這邊的生意經營不下去了,那接下來要去哪兒呢?”
“往東北方向走吧,說不定能遇上劉秀的隊伍。遇上了,就投奔他們去!”老闆笑著道。
“我看人家逃荒都愁眉苦臉的,您還挺看得開啊!”成天祜道。
老闆娘走了過來,笑著道:“唉,現在兵荒馬亂的,哪都不是人呆的地方。即使這樣,也要想辦法活命呀!反正只要我倆在一起,走到哪兒,哪兒就是家。”
老闆拍了拍老闆娘的手,滿眼愛意,笑道:“嗯,就是這麼個理兒!”
見老闆夫妻二人感情甚好,成天祜也急著早些見到穆雪了,於是站起身,拱了拱手,道:“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