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重又握住貪婪和傲慢的刀柄,他將這兩把刀劍從地面上拔出。而伴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天光似乎也驟然亮了起來。
厚厚的雲層彷彿是突然之間就開了,在雲層之後的是瑰麗又詭異的場景,猶如模糊浮動的壁畫。
對峙突然間就不重要了。不管是昂熱漢高還是奧丁都抬頭看天。
“……啊。”奧丁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已經是神國即將降臨的時間了嗎?我說,昂熱……你不用去紅井看看嗎?”
“我在紅井那邊有另外的安排,這個就不勞煩你操心了。”昂熱將目光重新投向奧丁。
“另外的安排……昂熱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比我還喜歡開玩笑了?神國已經開始顯現,這裡就要結束了。不……也許還來得及。初生的白王並非無懈可擊,只要在她成熟之前……”
奧丁用力搖了搖頭,“昂熱,我要抓緊時間完成進化了,你也到紅井那邊去吧。去盡你們混血種所能夠做的努力。”
說完這些,他重新低頭,抓緊時間啃起宙斯的骨頭來。
“話說,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了,這傢伙在啃什麼?龍骨十字嗎?”昂熱看向漢高。
“沒聽他說嗎?他要進化,這不是龍骨十字還能是什麼?!”
漢高抹了一把汗,他還沒能從天頂的異景中回過神來。“我們現在怎麼辦?是解決這傢伙還是去紅井那邊?!”
“我說過了,紅井那邊已經有安排了。你可以看作是我安排的,或者看做是老梅安排的。”
“你不說後半句的話,我可能還會有一點點相信……”漢高無奈的說。
“嗯……在某些方面,老梅確實不太靠譜,但好在帶隊的不是他。”想到剛剛王冠的事情,昂熱也不太好為弗拉梅爾導師說什麼好話。
“算了算了,反正老子也被你綁到這裡來了……”
漢高嘆了口氣,抬頭望天。
他看著那些模糊的、壁畫般的場景,彷彿曾經在西部抬頭看正午的太陽。
“昂熱你知道嗎?這輩子唯一能夠讓我低頭的東西。”漢高問。
“這種時候發什麼神經?”昂熱並不接茬,他觀察著籠罩著奧丁的那層壁障,思索著從哪裡下手。
“是太陽。”漢高笑了一下,“能夠讓我低頭的只有太陽。”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漢高重新抬手,將手中的鍊金左輪對準了奧丁的腦袋。
在剛剛的間隙中,漢高重新裝填過了彈藥。現在他的德州拂曉還是滿載的狀態。
“唉……沒用的。”奧丁在啃骨頭的間隙抬頭,朝漢高露出了一個嘲弄的眼神,“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就算是開一百次槍……”
漢高沒有說話,他用一聲槍響作為對奧丁的回答,但這一槍的目標並非是奧丁,而是他身後帳篷中桌面上的那支蠟燭。
戒律之燭的燭火應聲而滅,與此同時,那個籠罩了此處的強大言靈也隨之潰滅。
漢高的黃金瞳幾乎在瞬間就已經被點燃,他等這個時刻等了太久,被壓抑許久的聖裁重新活了過來,歡呼雀躍。
靈被壓抑時有多難受,現在復甦時就有多暢快,像是在馬背上馳騁荒原,對著天空仰頭痛飲威士忌酒。
漢高在一陣舒暢中笑了出來,他吟唱龍文的同時扣動扳機,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裡清空了兩柄德州拂曉的彈巢,五發鍊金子彈在戒律的作用下扭曲消失,在空中化作燦燦流星。
耀眼的火花直接在奧丁的身上擊發了,純正的鍊金子彈鑽入了他的肉體。
奧丁的軀體上傳來五聲同時的悶響。來自青銅與火之王親手煉製子彈的強大沖擊力將他掀翻在地。
“抱歉打中你了,從第七發開始。”漢高微笑了一下,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