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手中則握著德州拂曉,他曾經無數次在室內握住這對鍊金左輪,那時他一手把槍拍在桌子上一邊向坐在對面的混血種丟擲苛責的談判條件,不服的人他就開槍轟爆腦袋。
但即將在狹窄的室內面對一位龍王,這還是第一次……
凱撒一手握住貪婪,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狄克推多,同時默默推動了類似‘暴血’的技術,這是從弗拉梅爾導師那裡學來的,並非暴血,而是另一種與暴血類似的、能夠提升言靈的辦法。
在弗拉梅爾導師那裡,這位貴公子擔任了實驗用的小白鼠,守夜人在他身上盡情嘗試了大量的鍊金術實驗,甚至試圖直接在凱撒的身體裡植入鍊金矩陣。
這些嘗試並沒有讓凱撒覺醒和掌握第二種言靈,但卻能夠幫助他將無害的偵察用鐮鼬推動並進化為極具侵略性的‘飲血鐮’。
日本傳說中鐮鼬是三兄弟所組成的妖怪,藉助著狂風襲擊行路人,他們動作非常迅速,第一隻先把人絆倒,第二隻會在人面板上劃出傷口,第三隻則在傷口上敷上膏藥,所以就算被劃傷了,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飲血鐮是集傷害與治癒於一身的言靈,可鐮鼬其實是三兄弟,也因此據說這個言靈在飲血鐮之上還能再增進一步,但這個傳言也只是記載在典籍中的隻言片語,目前尚未有人將鐮鼬成功進行兩次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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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越來越密,迫近的足音帶來迫近的毀滅,昂熱默默開啟了暴血,他的暴血直接從三度開始,堅硬的鱗片刺破了他的襯衫和西裝,整個人都化為了一頭徒有人形的怪物。
四面八方的悶雷在這個房間中響徹,但卻突然停了下來,足音的主人站住了。同時停下的還有雨水。
暴風雨進行到一半居然停歇,但這並不能讓他們放鬆一點,氣氛反而朝著更加緊張的方向發展。
雷聲再次響起,但這次則是遠去,像是一個人剛剛正在接近這裡,但卻選擇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有震耳欲聾的龍吟在芝加哥的天空中響起,那聲音連在他們這個貴賓間裡都能夠聽到,甚至震得芝加哥劇院這座建築都產生了輕微的晃動,就像是在天上發生了一場地震。
沒有任何人形的東西能夠發出這種震撼世間的聲音。
“是龍軀形態的君主?!”昂熱驚了一下,衝著牛仔高聲開口,三度暴血後的他連嗓音都嘶啞如同怪物,“但他既然已經親臨到芝加哥,為什麼還會單獨選擇用鍊金術的領域侵入這個空間?!”
“這種事情我也很想知道啊!!”漢高放下了一把左輪,隨後伸手從桌上拿起了一杯龍舌蘭,此刻那個酒杯裡已經一半是酒而另一半是雨水。
漢高喝下了那杯摻了水的龍舌蘭,寡淡的味道讓他皺了皺眉,“我們還在這裡等,還是出去……”
牛仔的話頓住了,因為雨水再次在貴賓間中落了下來,與此同時出現了很多違和的聲音,那是雨水下落打在衣料上時所發出的聲音。窸窸窣窣又嘈雜異常。
——這個房間裡原本應該只有四個人才對,但現在好像有十幾個人在一同淋雨。
吊燈開始瘋狂的跳閃起來,難為它在那麼大的雨幕裡也能撐到現在,漢高的手指默默放在了德州拂曉的扳機上,隨後緩緩的低頭。
藉著一明一暗瘋狂忽閃的燈光,漢高在地板上看到了四面八方所充滿的影子。
在舉起酒杯的時候漢高的身邊只有家族的那個年輕人,但是當漢高放下酒杯的時候。
這個房間裡站了滿滿一屋子的人。
——或者說“人”。
———
芝加哥今天狂風暴雨,烏雲厚重得像無星無月的黑夜,在烏雲和天空之間是明烈的雷光。
在凡人無法直視之處,在烏雲深處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