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劍拔弩張,男人們都站了起來,昂熱已經將折刀握在了手裡,隨時都可以暴起殺人。
在這種時候犬山賀居然笑了。
“校長要在武器不對等的情況下和我打嗎?”犬山賀輕輕招手,他的乾女兒們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從一開始他就準備好了和昂熱刀劍相見的準備,這一天他已經構想了許多年。
琴乃手捧一柄黑鞘的長刀跪在昂熱身邊:“名劍‘一文字則宗’,校長請。”
和紗捧著另一柄白鞘長刀跪在另一側:“名劍‘長曾彌虎徹’,校長請。”
“六十年過去了,校長還記得當年跟丹生巖先生學的刀術麼?”犬山賀的聲音很平靜。
“還記得。”昂熱微微聳肩,但卻並沒有去伸手拔刀的意思,“不過不需要。”
他的手中只握著折刀。
“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還是校長教給我的,您是要以短擊長來進行這場戰鬥嗎?”犬山賀的臉上陰晴不定。
“我聽說真正的高手用武器只會越用越短,再說只是教訓不聽話的學生而已,我就算是拿根粉筆都能做到,根本用不上教鞭。”
昂熱的說辭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和紗與琴乃抬頭看向犬山賀,但這位家主微微點頭,於是兩位少女便退了下去。
犬山賀手中的乃是著名的斬鬼刀鬼丸國綱,他曾經和路明非在醒神寺中切磋,但為了使武器對等,源稚生還貢獻了手中的蜘蛛切。
昂熱的折刀在鋒利度和堅硬度上比起鬼丸國綱來只強不弱,但長度問題是致命的,在冷兵器的對決中長度幾乎就是一切。
“這間和室的大小還可以。”昂熱打量了一番,“不讓他們出去嗎?我想等會兒會很難看的。”
“校長是擔心昔日的學生出糗?”犬山賀一臉自嘲,“啊~原來我在校長的嚴眼裡居然還算是個學生?”
“你只是稍微蠢了一點,其他倒沒什麼好說的。”昂熱撓了撓後腦勺。
犬山賀深深的注視了一會兒昂熱,這位老師看著比如今的自己還要年輕一些。
那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但歲月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而他的話語也鋒利得一如當年,彷彿輕鬆就能剖開人的內心。
犬山賀擺了擺手,於是女孩兒們默默起身,她們將這間和室中清理一空,長桌白舟和菜餚都被移出,連昂熱手中的雪茄也暫為保管了起來,於是原本的宴席變成了肅殺的訓練場。
與當年別無二致,只是人卻都已經老了。
少女們緩緩步出了和室,將這個空間留給了曾經的師生,龍馬家主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源稚生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讓犬山君和校長敘敘舊吧,我們在外面等。”源稚生略微有些出神,“犬山君,校長,還請剋制一些。”
“難免會流點血吧?”昂熱舒展著身體,“不過出人命倒是不至於。”
“這一點我和校長想的一樣。”
“總之,還請剋制一些。”源稚生微微鞠躬。
資料似乎出了問題,雖然看起來劍拔弩張,但犬山家主和昂熱之間卻並非有著什麼深仇大恨的樣子。
雖然在政治上不是很感冒,但是這些男人之間的情義源稚生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犬山家主似乎在心中懷有憤怒,但他和昂熱校長之間的氣氛彆扭得像叛逆的孩子想要向家長證明自己有所成長一樣。
龍馬弦一郎鞠躬,宮本志雄也以點頭作為回應。隨後兩位家主便和源稚生離開了這間和室。
和室的門再次被關上了,隨著咔噠一聲,這間和室中便只剩下了兩位曾經的師徒相對而視。
“你老了不少啊,阿賀。”昂熱重新打量起這位昔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