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喝乾了杯中的清酒,在這樣的雨夜裡聽故事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是故事悲傷了點。
上杉越收拾著昂熱的拉麵碗,在這個時候他看起來完全是個拉麵師傅了。
“所以你真的打算跑去法國?”昂熱挑眉。
“我已經是個老東西啦,昂熱。”上杉越嘆氣,“這樣的老東西應該找個地方安度餘生。”
“有白王這樣的怪物,只要你還在這顆星球上就不可能安度餘生的。你的身體裡流淌著它的血。”
“在那之前能活一天是一天。”上杉越皺眉,“倒是你,在這個時候來日本做什麼?”
“我來送死啊。無非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況且來送死的也不只有我一個。”昂熱頗有些自得的開口。
“帶著你的那些徒子徒孫來打一場必輸的仗嗎?”
上杉越苦著臉,“昂熱,你雖然是個混蛋,但比我這個罪人強太多了。所以你不應該來送死的。”
“首先我不止帶了我的徒子徒孫,其次我並不是來送死。”
昂熱打了個哈欠,這些天他其實沒睡過什麼好覺,到現在難免有點困。
吃了拉麵使他感到暖和很多,雖然現在不是適合犯困的時候,但昂熱還是有點困。
“我看不出你有什麼贏的機會。或者說你們搞到了什麼新的鍊金導彈?”
“倒是有個鍊金術造物。”
“是什麼?”上杉越問。
“一頂王冠,不過比較適合我這種街頭混混戴。你這位舊的影皇還是算了吧。”昂熱笑笑。
“別說的這麼邪乎,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上杉越追問。
“你都不打算助戰,還在這裡問東問西做什麼?”昂熱沒什麼好氣。
“我對日本這地方沒什麼感情,但對這條街還算有一點。”
上杉越撓頭,“而且我怎麼覺得你這老混蛋是來和我告別的呢?”
“阿賀說你沒死的時候我也很驚訝。不過考慮到你剛剛講述的荒唐的青年時代,我就不求著你來助戰了。”
昂熱微眯著眼睛,“雖然這話有點傷人。但你這種罪人,不會真的想上天堂吧……就算逃去法國,也沒有用的。”
“我知道,我知道。”
上杉越的臉上顯露出苦相,“我知道我身上的罪這輩子都沒辦法贖清,我也知道連上帝都救不了我。所以我才說你只是混蛋而我是罪人——我自己知道。”
昂熱默默睜開眼睛,面前的老拉麵師傅似乎還沉浸在之前講述的故事中。
作為日本的影子天皇,上杉越在二戰中佔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
可能他在戰爭和政治上是一個稚嫩而被矇蔽的孩子,但是這無法改變他是一個罪人的事實、或許還是最大的一個罪人。
那麼多無辜的人都在不正義的戰爭中死去了,都是他的錯。
“我沒有用語言傷害你的意思。”昂熱嘆氣。
“我知道,這點攻擊性對你來說就像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眼神,比起折刀來還差得太遠。你只是習慣了這麼說話。”
上杉越垂著頭,“我真的很抱歉,昂熱。如果你早來幾年的話,我或許會跟你一塊兒和白王那種東西幹上一架,但現在不行,我已經不是黑道大家長也不是什麼影子皇帝,我是……”
“拉麵師傅。”
昂熱替上杉越做出了回答,在睏意上湧時他忽然覺得上杉越的眉目和某人有些相像。
但已經不甚明晰的腦袋讓昂熱想不明白這麼複雜的問題。
“就是這樣。”上杉越露出無奈的笑容,“謝謝你帶來的情報,其實我還有個必須要去的地方,但一直沒能下定決心……不過我現在決定了,今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