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緩緩舒展了一下筋骨,他的骨骼自上而下發出輕微的聲響,在他的四肢裡貫注著力量。作弊碼生效了,即使只有10%的融合程度,但已經足夠。
想起老唐讓他分神了很久,好在死侍沒有抓住這個間隙進攻。因為自他念出那個作弊碼之後,死侍就表現出一種恐懼的狀態,彷彿路明非對它具有一種本能的威壓。
它原本是低俯著身子準備反擊的,然而現在卻微微顫抖,似乎是時刻準備著轉身逃掉。
死侍化一旦完成就不可逆轉,路明非並沒有放任它逃走的打算,對付死侍最好的辦法就是終結它的生命,越快越好,這是對其生前人類人格的尊敬。
路明非單手握住短刀,緩步向前,而那頭死侍則猶疑著不知是否要轉身逃掉。最終對血食的渴望壓過了恐懼,它怒吼一聲,擺出了伏擊的姿勢。
但路明非還是就那麼慢慢走著,彷彿他身邊不是燃燒的街道,面對的也不是足以噬人的血口,倒像是高中的某天下午放學後他在河邊散步。
終於,他在一個相當危險的距離定步,隨後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像是一塊石頭。
死侍也停下了所有動作,它無法判斷路明非具體的位置,因為它的視覺已經受損,而嗅覺則還在苦受那些蒸發烈酒的氣味的干擾。它在一片火焰燃燒的嗶剝聲中辨認著路明非的位置。
路明非突然動了,而死侍在聽到他黑風衣襬動的瞬間就已經暴起,死侍化後,它的長爪可以說是鋒利的刀鋒,它雙手的每一擊都相當於五把凌厲的匕首!
短刀與利爪相擊,錚錚作響,電光火石之間雙方已經碰撞了數十次,刀鋒和利爪撕開空氣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死侍動用了身體的一切武器開展進攻,利爪,尖牙,關節的骨刺……
經過二次強化的死侍軀幹,就連尖銳的鱗片都可以割傷人,它就是一頭渾身長滿尖刀的怪物!
路明非滴水不露的招架著,很難想象一把短刀在他的手中可以抵禦這樣流水一般的攻勢。
死侍的進攻相當凌厲,它渾身上下都是武器,在進攻時每每都能做到“覆蓋”路明非的整個正面,不僅僅是銳利的爪子,那些短刀般尖利的骨質也都是攻其必救之處。
如果被它那樣銳利的身體哪怕傷到一處,路明非都可能會喪失一部分的行動能力。而這在戰鬥中無異於宣判死刑。
短刀如同銀色的蝴蝶般翻飛,他的步法相當漂亮,結合流暢的短刀居然能防的滴水不漏,而且不止是防守,他甚至能夠見縫插針的越過死侍的爪與刺,在死侍受傷的左小臂上做文章。
他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蠶食著死侍,那處傷口已經越來越大。
死侍有些慌亂,它想用堅硬的鱗片鎖住那把短刀,然而路明非的短刀就好像一條滑溜的白魚,翻飛中帶起墨一般的黑血。
死侍有些畏懼,它原本積攢的勇氣逐漸消失,它意識到繼續纏鬥下去的話,對方是能夠傷到甚至殺掉自己的,於是它佯攻了一招,趁路明非撤刀回防之時後跳一步,暫時脫出了戰場。受了傷的死侍畏縮著身子,不安的輕輕挪動,似乎有些畏懼。
優勢相當之大,不過路明非並不開心,因為他手中的短刀正在受到死侍血液的腐蝕。
他已經很小心的避開那些黑血了,但在戰鬥中還是無可避免的沾上了一些。
依靠這把短刀就想要結束戰鬥,果然還是有些貪心了。
但路明非還是想再試一試,他想看看依靠自己的進步能夠在重啟之後的世界上走到何種地步。反正局面到現在還是掌握在他的手裡,而且這種自我挑戰也不失為一種砥礪。
就好像他玩星際爭霸的時候從右手滑鼠換成左手滑鼠最後換成紅點一樣,這樣的挑戰能夠讓他保持鋒利和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