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雙手接過櫻手中的蜘蛛切,輕聲道謝之後,緩步登上了舞臺。
步態從容、不徐不疾,握著刀劍的手也相當穩定。身為家主居然提出和後輩切磋,氣勢上幾乎可以稱為咄咄逼人,但這個年輕人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夠做到面若平湖。
該說不愧是被昂熱看重的s級嗎?可居然完全看不出有昂熱的影子在其中,雖然也有著一顆鋒利之心,但卻完全不同於昂熱那種耀眼的刀刃。
與即使於匣中也要劍聲大鳴的昂熱不同,面前的年輕人更像是由石頭打磨而成的刃器,雖然仍利可傷人,但完全斂去了任何的鋒芒。
在沒傷到人之前,你甚至會以為他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面若平湖而胸有驚雷……自己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恐怕還正活在昂熱的陰影之中吧?不,不如說現在也……
犬山賀的心中有些微澀,但他很好的扼住了這一點情緒,露出了一個豪爽的笑容,“路君真是少年英雄。”
“犬山家主好。”路明非規規矩矩的鞠了一個躬。
犬山賀也回了一躬。“聽說路君的s級是校長親自定下的?”
“確實是這樣。”路明非點了點頭,他搜腸刮肚地想了一番詞彙,“額……不勝惶恐。”
“路君莫要過謙了。”犬山賀笑了一下,“待會兒切磋之時不必留手,無需顧及我這老朽的面子。”
“犬山家主怎麼能說是老朽呢。您您您……”路明非結結巴巴的想了個爛話,“您看您乾女兒那麼年輕。”
其實他剛剛一直在琢磨計劃開始之前要怎麼噁心一下橘政宗,但思來想去想去思來,結果卻是幾乎忍不住一拳打過去。
之所以上來接受犬山賀的切磋請求,也是想轉移一下注意力。不然再坐一會兒,估計他真的就要忍不住開始唸作弊碼了。
而聽到這個回答之後,犬山賀則是哈哈笑了起來。該說不愧是孩子心性嗎?雖然如此少年英雄,卻也還是過不了美人一關。
場下的凱撒和楚子航交換了一下眼神,隱隱竟感覺有些欣慰。他們知道s級的傷心愛情故事,能夠走出來也算好事。雖然以路明非的深情程度來講可能會很困難,但好歹算是邁出了療傷第一步。
源稚生則稍稍有些臉黑,這話在這樣的場合中說出來未免顯得有點輕佻。櫻和政宗先生倒是沒什麼表情,而世津子小姐則微微有些臉紅。
“好了好了。”犬山賀終於停下笑聲,他吐了口氣,但仍然有笑意殘留在他的臉上,“不同路君說笑了,待會兒還有歌舞伎表演,你我快速切磋一次吧。”
他頓了頓,接著補充道:“規則是不用言靈,點到為止。可以嗎?”
“好啊。”路明非點了點頭。畢竟這才是切磋的意義所在,用上言靈未免本末倒置。而關於點到為止這一點,畢竟兩人都拿著鋒利的兵刃而非竹刀,一不小心可是真的會見血的。
路明非將蜘蛛切緩緩拔出,清光出鞘,剎那間彷彿連醒神寺中的燈光都暗淡了幾分。
但犬山賀卻並沒有拔刀的打算,他微微躬身,伸手握住鬼丸國綱的劍柄,那把有名的斬鬼刀此刻正掛在他左邊的腰側。
這是居合的起手式,犬山賀的言靈是剎那,他用這個以神速而聞名的言靈來淬鍊以神速而聞名的刀法。
犬山賀最高曾經達到過七階剎那,即高達128倍速的極速斬擊。在處於全盛時期之時,他曾經被號稱為蛇岐八家中的劍聖。
據說全盛姿態時的犬山賀如果用七階剎那揮舞居合之劍,對手甚至在喉管被切開的時候都沒辦法看到他手中的刀,只覺得喉間涼如浸雪,隨後又滾燙如湯。
現在的犬山賀早已不復盛年,在限制不能使用言靈的情況下,是否仍然有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