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情讓老唐的情緒如此失控,但相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老唐急成這樣。
“沒用的,已經來不及了,”凱布利微笑,在經過兩次死亡後,他的臉色蒼白至極,但居然還在出言嘲諷,“絕對來不及了。”
“我讓你滾開!!”老唐撕心裂肺般吼出這句話。
老唐平舉手臂,他大吼著攥緊了右拳,一根明烈的火柱從凱布利腳下猛然騰起。凱布利在痛苦中狂叫不止,千萬個太陽般的烈火將他直接吞沒。
火焰大盛,而老唐則用力的咳嗽著,這記烈火彷彿抽乾了他全身的力量,在火柱消逝的同時,他本人也脫力跪下。
“老唐!”酒德麻衣趕忙半跪下來,她架起老唐的一隻胳膊,感覺到他整個人正在篩糠般顫抖。
酒德麻衣驚呆了,她完全能夠感覺到肩上這個男人的孱弱,但這種程度的出力怎麼會榨乾老唐的力量?!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老唐嗎?
老唐渾身虛脫,額上的不知是水珠還是汗水,他咳嗽了一陣,目光渙散。
“老唐?”酒德麻衣也急了,隱約中她看到老唐的胸膛處有一抹凝重的黑色。
情急之下,酒德麻衣直接用小太刀在老唐的衣服上割開了一道口子,她扯掉這層衣服,在老唐的胸膛上看到了……
,!
一圈黑色的刺青,不知從何時出現,此刻正在緩緩向老唐的脖頸處移動,同時緩緩收緊。
酒德麻衣不寒而慄,那一圈刺青猶如繩索一般,似乎要將老唐判處絞刑。
黑色的刺青生出了新的變化,從中間浮現出眼珠形狀的紋路,原本的繩索則變成了樹枝。
樹枝與眼睛……印象當中有一個敵人有著這樣的特徵。樹枝是他的武器,而獨眼則是神話中的智慧象徵。
“奧丁……?”
酒德麻衣低聲說出自己的猜想,隨後從恐懼中回神,“不,但為什麼?!老唐!”
老唐劇烈喘氣,彷彿呼吸不暢,而在另一邊,凱布利再次於蟲群們的匯聚下成型。
這次復生就是太陽船的極限了,在潛入之前,拉為凱布利以及他的每一隻聖甲蟲都進行了言靈上的賜福,但就算做到這種程度,在諾頓的滔天怒火面前也只能勉強重生三次。
“勒死諾頓殿下的,是諾頓殿下自己的情緒。”凱布利開口,他嘗試抬手,但身體頃刻碎掉了半邊,化作黑色的灰燼簌簌落下。
聖甲蟲們枯萎著死去,而由於沒有足夠的基數,凱布利的生機也已經被全數榨乾了。
凱布利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現在的自己連走兩步路都已經是奢侈,除非用命,不然只能放棄進攻。
但好在語言仍舊能夠傷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酒德麻衣抬頭看向凱布利。
“字面意思。諾頓殿下的怒火昌盛之極,就算是名義上的不死者也不可能在這樣的烈火面前活下去,不過我們也有應對的辦法。就是專門針對諾頓殿下的鍊金術,不,應該說是巫術吧?”
凱布利看著老唐,“我們只不過是往一個飽滿的氣囊上戳了一個很小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洞,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不會有任何事情,而一旦產生劇烈的憤怒……呵呵呵,那麼,整個氣囊就會飛快漏氣,怒火越盛力量也就越快流失,很快就會幹癟下去。”
酒德麻衣聽明白了,這就是專為老唐準備的巫術。
老唐為自己定下的罪責是暴怒,而他本身最鍾愛的刀劍也是以憤怒作為力量源泉。
剛剛壓垮老唐的不是別的,正是老唐自己那鼎盛至極的怒火,他的憤怒越是高燃,在巫術影響下,所流失的力量也就越是嚴重。
……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憤怒,能夠在頃刻之間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