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讓我注意安全。”昂熱問。
“嗯?……昨天覆活的。死亡的感覺很不好受,”龐貝張開右手的五指,低頭看了一會兒掌心的紋路,重又握緊成拳,“適應這具身體讓我花了點時間,好在你還沒有返校,不然我可就撲空了……至於路明非,他說的沒錯。”
“有空間言靈的情況你去哪都沒問題吧?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你的學院裡淨是些怪物,我可沒把握在那裡殺掉你,這一點我想你也知道。”
“但你殺掉我也沒用,這個世界已經不再需要我了。”昂熱搖頭,“我已經準備好接班人了,他會代替我解決這個世界所遺留的禍患,無論屆時我是否活著。”
“但你仍然重要。你的接班人只是在混血種層面出名,但絕對沒有你的那種威望,”龐貝說,“換而言之,他沒有辦法出來主持大局。而且除了你以外,現在的密黨沒一個人夠格來主持大局。”
“你要做什麼?”
“很簡單,”龐貝用手指輕輕敲點桌面,“這個世界,以及這個——”
他向後仰倒在沙發靠背上,抬手指著那副描繪尼德霍格的巨大畫像。
就是路明非當年入學時曾經見過的畫像,天空是鐵青色混合著火焰的顏色,唯一的一株巨樹矗立著,已經枯死的樹枝向著四面八方延伸,織成一張密網,支撐住皸裂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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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上枯骨滿地,黑色的巨獸正從骨骸堆的深處騰起,雙翼掛滿骷髏,張開巨大的膜翼後,仰天突出黑色的火焰。
“你到底要幹什麼?”昂熱皺眉。
“做一個揭幕者,揭開這個世界的帷幕。長久以來,混血種們都把持著龍族的秘密,但你不覺得這樣太過獨裁了嗎?”
龐貝慢條斯理地開口,“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有權知道這個真相,我的意思是,除了混血種之外的人。工人、農夫、學生、商人、政客、國家首腦……所有的這些人,都有權知道真相。”
“你真是個瘋子啊。”昂熱低聲說,像是畏懼又像是感嘆。
“你是說龐貝·加圖索?還是奧丁?”龐貝將最後一塊蛋糕塞進嘴裡,“但不管你是在說誰,我已經準備這麼做了。而在那之前,我得把你殺掉。”
“真是榮幸。”昂熱聳肩。
“這是必須的,以你的號召力,要想維穩也不是不可能,社會各界的精英基本都和你有點關聯,你這杆旗站著,他們就不會跟著順山倒。但如果你死了,失去頭狼的狼群只會變成一盤散沙。”
“我死了之後,還有弗拉梅爾。他會比我更適合頭狼這個位置的,單論血統的話他甚至在我之上。”
“哈哈哈……別開玩笑了昂熱,我們都知道,弗拉梅爾沒有半毛錢的號召力。最關鍵的人永遠都是希爾伯特·讓·昂熱,就算漢高在名義上和你齊名,也不可能在人類社會上做到維穩。”
“那就當做是這樣吧。”昂熱嘆氣,他最後抿了一口紅茶,將空杯子放在桌上。
“我的紅茶喝完了。”
“喂喂,別這麼著急啊!我還有一點沒喝呢。”龐貝晃動著手中的茶杯,但卻並未急著喝下去,“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跟你聊這麼久嗎?”
“沒什麼好奇的。”昂熱站起身,在狹窄的車廂裡尋找合適的角度。
“這麼說吧,因為我惦記咱們還是好哥們,蠻久沒在一塊兒喝茶吹牛了。”龐貝嘆氣,“我把利維坦吃了之後真就只剩一個人了,只能找你聊聊天敘敘舊……你說這個血之哀,怎麼就這麼煩人呢?”
昂熱停了一下,“所以你為什麼還要堅持龍類的立場呢?如果能化敵為友的話,這些爭端根本就不需要吧?”
“為什麼?因為我是龍類,他們能丟掉龍類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