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人吧。”
“真不想呆在這裡……和這種……”
“噓,小聲點。好歹是位家主。”
“啊……趕緊結束吧。”
……
上杉繪梨衣換上了一件新的巫女服。
上杉繪梨衣準備出發。
上杉繪梨衣要離家出走。
第十三次。
這個數字在西方有些不太吉利。
——但沒關係,因為這裡是東方。
她把紙筆放進口袋裡,在問路的時候可以用到這個,而她有太多的地方想要去。
在玩具箱前她挑揀了一陣,最後決定帶走一隻黃色的橡皮鴨,因為沒有橡皮鴨的話她就沒辦法洗泡泡浴,在這隻黃色小鴨的肚子上用防水的粗筆寫著:“繪梨衣のduck”。
一切準備妥當,她輕輕踏上櫻花木製成的走廊,木屐走過時嗒嗒作響。這條走廊的年代已經相當久遠,櫻花木用香薰泡製過,散發著淡淡白檀的香味,其中的每根木條上都沉澱著經年的時光。
她小心翼翼的走著,就像一隻祟祟著要去覓食的小鼠,又或者某個在深夜裡從家裡偷偷溜出去上網的男孩。
——————
小鼓輕輕敲奏,隨後是三味線悠揚的絃音,整齊的男低音和聲隨著兩拍三味線後低吟而起,彷彿清風海浪一同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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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師們穿著莊重的和服,這是重要的演出,馬虎不得。
隨著小鼓的鼓點和三味線的絃音,日文的唱詞也隨之響起。
“風轉急,三保海灣舟速行——”
……
繪梨衣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走廊,她暫時沒有選擇電梯而是走了樓梯,以她的聽力很輕鬆就能聽出在電梯間中有人在談笑。
以及另一種熱鬧的聲音,那是三味線,小鼓,大鼓,太鼓,笛聲,還有唱詞的聲音混合在一出,悠揚得像遠處縹緲的樓閣。
那是從醒神寺裡傳來的聲音,哥哥應該就是在那裡陪著貴賓在看錶演吧。
繪梨衣走下了一層樓梯,但那悠揚的樂聲也愈加勾人,她忽然很想去看一看。
她並不是沒有看過歌舞伎的表演,曾經觀演時聽到的樂聲好像也和這次所聽到的沒有什麼不同。但那些時候她總是坐在貴賓的單間中,身邊只有僕人或者哥哥陪從。
表演結束的時候她已經離場,她跟在哥哥的身後,同時被僕人和保鏢們所簇擁。身邊的人也許有很多,但那些都與她無關。就好像潮水簇擁著海中的礁石,但礁石仍舊寂寞。
離場時繪梨衣聽到背後的劇場中響起潮水般的掌聲,人們歡笑著慶祝演出的成功,向演員們表示敬意。但繪梨衣回過頭,只能看到高大保鏢們的黑色西裝。
像是一張黑色的鐵幕般隔斷所有視線,徒留潮水般的掌聲撩人。
哥哥現在正在陪著貴客看錶演,現在明明是最好的離開時機。但不知為何……
繪梨衣摸了摸口袋裡的小黃鴨,鬼使神差般的,她朝著醒神寺的樓層走去。
……
“波浪間,望見舟中之人驚浪湧——”
最後的“湧”字拉了長音,在最後一聲結束時,笛師橫笛於唇間,開始吹奏。
三味線愈加急促,伴隨著笛聲和絃聲,身穿白色和服的演員緩緩登場,他的手中拿著暗示身份的魚竿,這是一位漁夫。
“我是三保中原的漁夫。叫伯龍——”
此句仍是由伴奏唱出,扮演伯龍的演員於舞臺中悠然輾轉,隨後見到了掛在松枝之上的羽衣。
……
繪梨衣走入醒神寺所在的樓層,她走的很慢,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小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