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洛基用以驅使死侍的鍊金道具,後來在弗拉梅爾導師的改造下成為了一頂能夠抽空生命力而帶來絕對力量的道具。
——原本昂熱打算把這頂王冠戴在自己的頭上才對。
“上杉越!?”昂熱驚訝的喊了一聲,“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上杉越頭也不回,他站在這輪黑日的正中央,黑色的佛經般的紋樣從黑日的邊緣升起又匯入空中,此刻的他彷彿站在流雲火焰中的佛像,但頭頂的皇冠又為他增添了許多受難的基督徒氣息。
極端沉靜,威儀具足,又像是自知揹負罪孽之人,用肩扛著一切的罪與惡的閘門,而將光明留給身後之人。
“我早該知道那個碗是用來幹什麼的。”昂熱汗流浹背,他突然想起之前由犬山賀帶著的箱子裡,為什麼會有一個白瓷碗,“老梅沒有跟你說過副作用嗎……?”
“說過。”上杉越波瀾不驚。
“那你還……為什麼?!”昂熱怒罵。
“為什麼?因為我就是個罪人啊,罪人就該被雷霆和火焰懲罰,被戴上荊棘的王冠釘死在十字架上。”
“這就是罪人的死法,很適合我。”
上杉越微笑,他身邊的黑日緩緩地旋轉起來,以驚人的速度吞噬空氣,掀起猛烈的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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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瞬之間,周圍的潮水以上杉越為中心匯聚,漩渦扭曲中躍點的熒光,無數鬼齒龍蝰連帶著它們所依附著的潮水,一同被狂風捲起,在巨大的吸引裡中去向黑色的日輪。
這些吞食過李霧月的鬼魚在黑日的炙烤下變為灰白色的齏粉,無數水流無數生命全數消失。
這就是末日一般的光景,也是末日的本身。
就連天光也隨之扭曲,這個黑色的黑洞果然在靜默之中緩慢燃燒,碾碎它所吸引的一切。
一片晦暗的光線之中,昂熱抬頭看向上杉越,以及他身邊這輪無缺的完美黑日,在感到一陣苦澀的同時,突然慶幸上杉越仍是站在密黨這邊的。
李霧月的龍骨十字也被黑日牽引著帶來了,上杉越伸手將兩具骨架拿在手裡。
“之前我看到過中國的末代皇帝的故事,回憶錄,或者其他人寫的和那位皇帝有關的趣事。”上杉越開口說道,一副談興很好的樣子。
“溥儀?作為日本的影皇,你是從這個偽滿政府的皇帝身上感同身受?”昂熱問。
“我只是覺得有趣,當年的溥儀是皇帝,也就是常說的千金之軀,什麼事情都輪不到他親自動手,但在被作為戰犯改造之後,人們發現他是一個完全沒有自理能力的人,哪怕是生活中的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上杉越說。
“那是當然的了,因為他是皇帝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樣的日子從小就開始過,怎麼可能順利自立呢?”昂熱說。
“嗯。所以我很慶幸,小的時候我在法國里昂長大,凡事都要自己動手,所以就算後來在日本享受了那麼些年的荒淫生活,最後還是可以靠賣拉麵自食其力的養活自己。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寶貴財富。”
說到這裡時,上杉越又嘆了口氣。“但我沒有像溥儀那樣被認定為戰犯。我逃避了審判。”
“畢竟你是影子世界的天皇,在混血種層面,確實不能公開將你判定為戰犯。這是為了蛇岐八家這麼多混血種的穩定。雖然當年我極力要求給你判罪,因為在我看來,你這個發動一切罪惡而不自知的人,只是打一頓實在是太輕鬆了。”
沉默。
呼嘯的風聲仍舊在耳畔作響,周遭的潮水已經在黑日的牽引下幾乎被吞噬一空,露出潮水之下的平坦土地。那些鬼齒龍蝰們沒有發聲的手段,只能恨恨的磨牙,而就算是這麼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