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裡厄痛苦的嘶號在尼伯龍根之中迴盪,被言靈轟炸過的城市一片荒蕪,這哀聲像是這座死城最後的慟哭。
但一切都要結束了,此刻的芬裡厄四肢盡斷,只能趴伏於地、任人宰割。
被抽掉了脊樑的高山就不是山了,只是在地面上凸起的墳堆。
路明非立於芬裡厄的背上,他高舉手中的暴怒,隨後用力下插,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的切開了堅實的龍鱗。
芬裡厄痛苦的哀叫,而路明非已經再次舉起了天叢雲。
刺入。
和暴怒一樣,那些堅實厚重的鱗片在天叢雲的面前沒有起到任何的防禦作用。這可是龍軀狀態下的芬裡厄,面對這兩把兇器居然也猶如待宰羔羊,但想到連康斯坦丁的盔甲也能夠被輕易斬斷,那麼做不到這個程度反而才有些奇怪。
兩把鋒刃刺入了芬裡厄的身體之中,路明非微微彎腰,就這樣手握刀柄,直接往前行走。他沿途割開芬裡厄的脊樑,巨龍如同噴發血液的火山,血液沸騰為血紅色的蒸汽。
芬裡厄奮力嚎叫,揮動著長長的尾巴,但路明非沒有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而是繼續向前,下一個被斬斷的東西是翼根,芬裡厄垂天之雲般的翅膀無力的垂下。
結局已定。
尼伯龍根的天空被染成血色,世間最瑰麗的朝霞齊聚於此,一片荒蕪的殘破原野上趴伏著不哀嚎的巨龍,而路明非則在他的背脊上閒庭信步,一路犁出深深的傷口,鮮血如同噴泉般蓬勃噴湧。
路明非向前,一直走到位於脖頸的位置,他鬆開右手中的天叢雲,轉而以雙手握緊暴怒。
失去掌控的天叢雲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緩緩下墜,如果它還是之前尾骨的形態,在不加阻攔的清苦下會一直穿透芬裡厄的身軀,並繼續下墜直至墜入地心,或許會被熔漿融毀。
但老唐已經為天叢雲新增了刀鐔,於是那場景並未出現。而路明非也得以放心握緊暴怒。
他將手中的暴怒高高舉起,在這個瞬間有巨大的骨翼刺破他的肌膚,又於背後張開,翼和身構成了巨大的十字。完美的龍骨狀態在這一刻完全破骨而出,而在夕陽之下,一道明亮的巨型闊劍的虛影浮現在路明非的頭頂。
——下一刻,路明非用力將暴怒插入芬裡厄的腦袋裡,而那道闊劍的虛影也隨著路明非的動作而落下,將芬裡厄完全淹沒。
巨龍瀕死的哀嚎傳遍四野,這幅場景透過一個畫面呈現在一處顯示螢幕上,畫面中,在夕陽光芒下浴血的男人發出壓抑許久的怒吼。
房間靜靜悄悄,在沙發上坐著一個少年,他的面容枯槁,看上去相當疲憊。一個女孩坐在他的身邊。
“你很傷心?”少年伸手,撫摸一旁女孩的長髮,“只是短暫的分離,僅此而已。”
零沒有說話,她看著少年出神,突然從心底生出一股荒蕪感,那是亙古漫長的荒蕪,讓人連喘息也感覺困難。
分明才見面了不長的時間,但卻又已經到了要分別的時候。
“抱歉,出了點差錯。”少年無奈的笑笑,“他的脾氣就是這樣,不然我可以直接把老唐連著白王一起殺掉,大家提前結束,皆大歡喜。”
“我沒有在傷心。”零安靜的說道。
“把悲傷憋在心裡可是很不好受的。”少年伸手去捏零的臉蛋,輕輕扯出了一個笑容。
零仍舊不說話,她只是靜靜的看著路鳴澤,那雙平靜的眼睛裡泛起晶瑩的淚花。
多年前就是這個人和她二度簽訂了契約,那時的她還不是這個名字。而她也一直如契約中那樣,努力做一個有用的女孩。
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無論是什麼任務或何種傷痛她都能忍,但和契約者分離的這麼長時間,才剛剛相聚沒一會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