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義大利。波託菲諾。
一輛老爺車正在山崖間的公路上吭哧癟肚的攀升,一旁就是波託菲諾碧波浩渺的大海,這幅場景倒是有點像某個上了年紀的電腦桌布。
此刻路明非就坐在這輛老爺車裡,他今天穿西裝打領帶,儼然一副出席重要場合的派頭,而開車的司機則大腹便便,隨便在腦袋上扣了個牛仔帽。
弗拉梅爾導師。
這個名號已經流傳了不知道多少年月,而每一任的弗拉梅爾導師都會被冠以“恐怖的弗拉梅爾”之名。
這名稱不是一天鑄就的,而每一任導師也都對得起這個名號。但歷屆的弗拉梅爾導師們都不曾親自拋頭露面,非要打比方的話,他們就是密黨的戰略武器,輕易不在外示人。
但今天,弗拉梅爾導師選擇以卡塞爾學院副校長的身份前來參加校董會。
這麼拋頭露面還是第一次。
“假期還過得愉快嗎?路明非?第一次來波託菲諾的感覺如何?”
在車載音樂中,弗拉梅爾導師豪爽的大笑,同時伸手拍打自己的肚腩,笑聲響亮拍肚皮的聲音也很響亮,讓路明非聯想起某種海豹。
“假期確實挺愉快的……這地方。”路明非伸頭去看窗外的風景,這裡到處都是古老的建築和色彩斑多的駁磚牆,山海雲雨交相輝映。
“地方也是好地方。”
“地方是好地方,等會兒見到的人也都很有意思。”弗拉梅爾導師扭頭看路明非,“有沒有信心?”
“啊?”路明非愣了一下,眼前這架勢好像是高中時期開校運動會,一千米長跑開始之前,班主任老師笑眯眯的問自己有沒有信心。
“有沒有信心把那些老東西都揍趴下!知道昂熱一般都是怎麼做的嗎?”弗拉梅爾導師問。
“昂熱校長不是每次來爭取屠龍經費的嗎?”路明非反問。
“當然!但爭取經費也是要看方式的,他習慣一邊往嘴裡塞煙,一邊把折刀拍在桌子上,對著那幫守財奴說今天我要爭取到多少多少經費,你們可以湊不出來,但少的部分就用你們的手指頭來抵債。”
“聽起來像是黑幫老大討債……”
“對極了!密黨本身就是黑幫組織,學院只是從名字上聽起來有點書生氣。”弗拉梅爾導師從口袋中抽出一盒雪茄丟到後座,“今天昂熱沒有來,你接替的就是昂熱的工作,給我狠狠的上嘴臉。雪茄。”
路明非伸手接過雪茄盒,但稍微有些為難:“聽起來我們能發展成一個教育機構還真是不容易……還有我其實不會抽菸。”
“沒事,只要讓空氣流通起來就可以了,換而言之你完全可以叼著雪茄往外吹氣。”
“這麼做會不會有點太浪費了?”
“要的就是浪費這個勁兒!守財奴們想要在暗地裡搞點事情出來,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混血種世界裡真正的大爹!要演出‘就算是鍊金刀劍我也能當成砍柴刀用,因為這玩意兒我家裡多的是!’的氣質來。”弗拉梅爾導師鼓勵道。
路明非默默點頭,其實這話倒還真沒說錯,如果可以的話,他確實能把鍊金刀劍當成劈柴用。
弗拉梅爾導師將音量開大,車載音樂的聲音震得老爺車嗡嗡作響,路明非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共振,五臟六腑浸入震盪的音樂中,不由自主沸騰起來。
“其實我之前跟昂熱商量過一個事兒。”弗拉梅爾導師說。
“什麼?”路明非問。
“給羅納德·唐的入學手續已經辦下來了,這個事情你知道吧?”
“嗯,他有跟我說過。老唐之前沒上過學,現在就算是社會文盲青年再教育了吧。”路明非點點頭。
老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