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居然徑直穿透了他身著的重甲,世界樹枝的每一擊都在他的身體上擊發,這次他並未攜帶康斯坦丁所鑄的盔甲,一時之間居然沒有辦法反制。
但早在哈薩克時老唐就已經在李霧月那裡學到了教訓,在與奧丁的戰端初開之時,老唐就直接用龍鱗覆蓋了自己的身軀,所以就算被昆格尼爾所傷,也沒有就此喪失戰力。
——他能夠感覺到的唯有憤怒。
沉寂了千年之久,在人類的浸染下似乎丟掉了怒火與龍性,在故紙堆中撿拾著人類的歷史,似乎被人類的詩詞、典籍、被這樣那樣的故事和別人的經歷感化並轉變為一個酷似人類的初代種,熱愛人類的文化、飲食以及電子遊戲。
在諾頓歷來的重生中也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就算曾經不遠千里去往中國為弟弟尋找救治殘疾的辦法,那時的諾頓也未曾出現過如此的轉化,最多也不過是對人類這一物種產生了些許興趣。
在李霧月看來能夠與人類站在同一戰線的諾頓簡直‘不可思議’;耶夢加得在得知諾頓居然就是路明非口中的‘老唐’時,連說了三個‘不對’,並篤信諾頓絕不可能會與孱弱的人類為伍;而奧丁知道這件事後則是對諾頓深深的失望,認為他辜負了兄弟姐妹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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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在兄弟姐妹中就是這樣的一個形象,即使是在初代種中諸多暴戾的兄弟之中,他也是那個絕對的暴君,喜怒無常妄自尊大,滔天怒火曾經抹去不知多少個人類的聚落。
如此的轉變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就算有失憶這一環,但就連一個人的秉性和脾氣都很難被改變,更遑論是作為長生種族的龍類了,作為老唐的短短數十年遠遠比不過身為諾頓的歲月,兩者做比就好像拿一個人生前所經歷的時間與他死後所要經歷的時間一樣對比。
這種事情於情於理都不太應該發生,但諾頓確確實實的做出了改變,說是改變甚至都已經不足以形容,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他‘頓悟’了。
這是個很奇怪的說法,一直流傳在人類之間,在某個突然的時機茅塞頓開,心中澄澈、彷彿再無一絲塵埃。
頓悟是很難的一件事情,頓悟過的人有時會覺得從前的生命根本無法稱之為生命,與已經頓悟後的生命做比,從前的那些都是虛度的光陰。
整個人類歷史上也沒有幾個能夠做到‘頓悟’這件事的,而真真正正做到這件事的人無一例外都被稱之為聖人。
諾頓當然不是聖人,沒有哪位聖人手中能夠沾染如此之多的鮮血,也沒有那位聖人經受了如此漫長的時間,諾頓所經歷的歲月足夠讓森林退化為沙漠,沙漠又煥發為森林,如此反覆數次。
頓悟後的他似乎不那麼暴戾那麼兇殘了,就連路明非都曾經多次質疑他所鍛造的武器是否有誤,畢竟如論如何來看,這位兄弟都不像是暴怒的樣子,和本人的性格也實在不搭。
但怒火仍舊存在。
接受了人類的這一身份後,老唐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憤怒的事情,他所期待的不再是欣賞自己所一手製造的滔天血海,而是人類所創造的娛樂。
他開始喜歡打遊戲吃肯德基欣賞漂亮妹子,或者就是捧一本書慢慢看,偶爾讀幾首故事,瞭解一下人類在短暫生命中所鍛造出的、有著無限生命的瑰寶。
諾頓喜歡讀史書,對於長生種來說史書實在是神奇的東西,這玩意兒甚至做到了能夠和長生種一樣擁有著漫長的生命,只要人類存在歷史就能夠接著存續。
而無論何時你拿起一本書來看,也還是會覺得書中那個現已死去的人物居然還是那樣的鮮活,就好像他一直沒有死去一樣。
中國人對歷史的敬重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也深深引起了他的注意,在讀東周列國志時他看到‘崔杼弒君’的典故,讀到哥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