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門開啟,但還沒等舷梯降下,就有數只死侍朝斯萊布尼爾號裡衝去。
但這幾頭龍形死侍只是剛衝進艙門,就被一道耀眼的刀光切開了它們的喉管。
那是昂熱的折刀,他只揮了一刀,就把三頭龍形死侍的喉管盡數切開。
黑色的汙血自死侍的喉管潑灑而出,落在斯萊布尼爾號的艙門壁上,黑色的血液如同沸騰般起泡,腐蝕著所觸碰到的一切。
“這場景就像是往地上丟了一塊麵包啊。”
舷梯降下,昂熱緩步走出,而那些龍形死侍們竟也迫於他的威勢,沒有選擇直接攻擊過來。
“好吧。”他嘆了口氣,隨即高聲喊道:“還有想吃麵包的螞蟻嗎?除了這些會飛的。”
昂熱的聲音很大,他的話語在荒原上回蕩。
“校長覺得這是一個陰謀嗎?”凱撒低聲問道,剛剛結束了那樣的劇烈的顛簸,他還沒能夠緩過來。
“不知道……”
楚子航的情況也沒比凱撒好到哪去,他搖了搖頭,似乎在極力抑制著正在翻江倒海的大腦。“但假如這是個圈套的話,難道說敵人已經掌握了操控死侍的辦法?”
“聽起來真是荒謬……”
“好了兩位,不要閒聊了。既然其他客人不願意來,我們就先把這些長翅膀的螞蟻處理掉吧。”
昂熱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把我們珍貴的麵包帶出來。”
凱撒和楚子航對視了一眼,兩人合力抬著那枚巨大的黃銅罐,一前一後的走下舷梯。
那些龍形死侍原本如同螞蟻聚集在一塊麵包上那樣緊緊的叮在斯萊布尼爾號上,但骨殖瓶引起了它們的躁動。如果說斯萊布尼爾號是麵包屑,那麼這枚巨大雞蛋狀的黃銅罐就是鮮美的肉食。
它們不安的抖動著雙翼,既畏縮又渴望,也不知是想要上前跪拜還是要保護這位初代種的龍卵。
楚子航和凱撒走下舷梯,他們把骨殖瓶放在荒蕪的地面上,拔出了各自的武器,狄克推多和村雨。
斯萊布尼爾號迫降的地點是在一片荒漠之上,這片荒漠有個相當拗口的名字:薩雷耶西克拉特勞沙漠。
他們才剛剛飛出中國的國境線沒多久,就遭到了龍形死侍的攻擊,現在是被迫迫降在了哈薩克境內的荒漠上。
其實能成功迫降已經是死裡逃生了。
昂熱傲然而立,他站的筆直,右手中持著染血的折刀。這把利器在不久之前還殺掉了一位次代種,它所蘊含的毒性也更強了一分,已經是對龍類而言致命的兇器。
似乎是懾於昂熱的威勢,那些龍形死侍並沒有敢上前,只是輕輕挪動。
就好像屠夫身上的氣息會令動物畏懼,昂熱這位屠龍者所沾染的鮮血也能震懾死侍,而他身上的血腥甚至多得無法洗淨。
事實上昂熱洗掉身上舊血的方法是用新的龍血來洗刷。
這位老紳士有些不耐煩,他手握著折刀,在黃銅罐出現裂縫的部分深深劃了一道,摩擦的聲音令人靈魂戰慄。而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輕蔑微笑。
這是傲慢也是僭越,初代種們是尊貴至極的龍王,可這個混血種用他的武器在龍王的卵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傷口。
龍形死侍們發狂般的吼叫起來,它們是拱衛龍類的衛士,龍王們最忠心耿耿的爪牙,而昂熱的行為在它們眼中無異於尋死。
十數只龍形死侍揮動翅膀,離開了斯萊布尼爾號,它們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後,朝著昂熱俯衝而來,與此同時,剩下的龍形死侍則將目標鎖定為守著骨殖瓶的楚子航和凱撒。
狂龍於天際飛舞,它們的形態是死侍中最高階的一種,可以俯瞰大地,狩獵眾生。
龍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