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重新恢復流逝,空中的雨幕消失不見,四周景物轉換不定。
說是恢復流逝並不恰當,更像是在穿過漫長的時間之後,尋到了曾經熟悉的一處地方。
路明非睜開眼睛。
映入視角的是老唐湊過來的那張大臉,在看到那張臉之後路明非先是停頓了半晌,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回來了。
一種不真切的感覺油然而生,路明非晃了晃腦袋,確信剛剛自己確實是受到了路鳴澤的召喚沒錯。
也確信自己剛剛確確實實上了一堂歷史課。
自從課程這個概念出現以來,在整個的歷史上,大概再也沒有這麼宏偉的歷史課了。
路明非嘆了口氣,還未從那種被史詩浸染的惆悵感中回過神來,就看到老唐在他面前耍寶。
“明明,路明非??”老唐拿著一隻覆了甲的手掌在路明非的臉前晃悠。
路明非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兒。
“我還以為你突然魔怔了之類的。”老唐將頭盔重新戴了回去,聲音也隨之變得沉悶起來。
路明非看著老唐,突然從心中湧動出一股莫名的衝動。
有種想罵老唐是個人機的慾望,但如果換成星際爭霸的ai託管,還真不一定就能幹出在別人地盤上約架這種蠢事來。
這麼看來老唐真是連人機都不如。
此刻,路鳴澤先前為他講述的故事中,每一個細節都重新鮮活起來了。
比如老唐這個缺心眼的因為在海上和李霧月約架,被揍了一頓之後專心鑄造七宗罪,而沒有及時的將鍊金術的理念傳播開來。
間接導致了黑太子被白王截胡。
而如果沒出這茬子事,現在的白王大概正在銀河系的某個角落和黑王相看兩厭……也有很小的機率是相看兩不厭。
但不管是什麼情況,他也不至於還在這裡想方設法和白王鬥智鬥勇……
從歷史程序上來講,這真是好大的一口黑鍋。
路明非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他突然很想對老唐說一些話,但隨後強行嚥了下去。
“咋的,有事兒?”老唐皺眉,“都到這兒了,明明你可別想跑。咱倆一塊進去給白王做掉,有成就拿的。”
“我怎麼可能會跑,我就是有個想法……”
“嗯?”老唐挑眉。
“就是,那個……”路明非不動聲色撓了撓臉,“老唐你能不能叫我聲爹啊?”
“?”
老唐二話沒說,上來就是一拳,路明非側身躲過。
“誒誒,說著玩的。”
路明非嘆了口氣,隨後向老唐露出一個苦笑。“一想到我年紀輕輕就要英年早逝,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思來想去好像是缺個好大兒,不由一時衝動,說出這等話來,真是罪過罪過。”
“滿嘴順口溜,你想考研啊?想要兒子別找我,你去和弟妹找個方向好好努力,到時候要幾個都成。你倆的繼承人還是新黑道至尊呢。”
“我的我的,繼續走唄?”路明非提議。
面前的白塔已經很近了,甚至可以聽到其中如同齒輪交錯般的聲音。
像是時光傾軋時發出的響動,讓人想到宏大的、記錄整個世界歷史的鐘樓。
白色的長道到這裡已經結束了,三人繼續向鐘樓前進。但雖然看上去距離並不長,走起來卻還需要一段時間。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在白王的這處尼伯龍根裡也算適用。
被路鳴澤拉去夢境並未給路明非帶來太多啟發。他只能想到自己或許和白王之間有過某種關聯,畢竟兩位黑太子都是落在了白王的手裡。
但受刑的卻只有路鳴澤一個人。
路明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