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八岐大蛇。
巨大的大蛇幾乎隔絕了天地,猙獰而偉岸,路明非和它相比,就像是一隻螞蟻在仰望高山。
在日本神話當中,八岐是有著八頭八尾的巨蛇,身體橫亙八個山谷、八個山峰,它的背上生長著松柏苔蘚,腹部像糜爛了一樣常有血漬。
真實的八岐與神話中的描述有所差別,但至少在體型上並未說謊,只是在背上沒有松柏之類的植被。
這種龍種的身上怎麼可能會長植被呢?就好像深海當中那個圍繞胚胎生成的生物圈一樣,如果八岐的身上真的長有這些植物,那麼那些松柏裡也都會帶著龍類的基因了。
但此刻的路明非想不到這些,憤怒仍舊裹挾著他的思維,讓他連正常的思考都很難做到,他看著面前的八岐大蛇——現在應該叫做七岐——心中只是想著該怎麼把它另外的七個腦袋也剁下來。
“可憐。”白王低沉的嘆氣,八條尾巴在身後緩緩甩動,語氣中透露出遊刃有餘的餘裕,“連理智也喪失了嗎?想要掌握這種超越常限的憤怒,最終只會引火上身,把自己的腦子燒壞掉……嘖嘖嘖。那麼,就讓我來幫你結束這些痛苦吧?”
,!
路明非不回答,他收起振血的姿勢,直接橫持著暴怒朝面前的八岐大蛇衝去。
一隻螞蟻固執的衝向群山,又或者是一隻小狗。
這隻小狗冒著對方的槍林彈雨,義無反顧般衝向對方的老巢!!
暴怒發出興奮的嘶鳴,它的猩紅獨眼此刻如同心跳聲一般興奮的顫鳴,同時與路明非的心跳一同共振了。它感受到了路明非那深埋心底的憤怒,與此同時,路明非也感受到了這把武器的飢渴。
他覺得自己口乾舌燥,他覺得自己飢腸轆轆。現在他才是那個剛從地獄之中放出來的惡鬼了,從未見過血食,也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血食!
飢渴啊飢渴!憤怒的最高境界,就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般的飢渴!
沉澱了以萬年為單位計數的飢渴隨著暴怒傳遞到了路明非的身上,讓他恨不得咬掉自己身上的幾塊肉來作為權宜之計,這份飢渴驅使著路明非大步向前,暢飲八岐大蛇的血肉來獲取飽足。
而對於暴怒來說,時隔萬年之久,它終於等來了超越諾頓的、最具有怒火的一位主人。憤怒的情緒滋養著它的刀身,那些怒火在它的刀刃之中橫衝直撞,其中的活靈舒服得直哆嗦。
汙穢世界的骨髓在它面前不設防的敞開,只待隨著持劍之人衝入其中、大快生命的朵頤——而在它的面前,有這麼甘美的生命等待著它的品嚐。
路明非橫提著暴怒,朝著白王直衝而去,這把刀劍已經瘋漲到了不加節制的程度,碩長的刀刃一路撞斷尼伯龍根中的無數房屋,將它們攔腰切為碎塊。
牆倒屋塌,煙塵橫起,尼伯龍根彷彿搖搖欲墜,但路明非則直衝著崇山般的巨獸前來,身形始終穩固。
白王注視著如同野獸般橫衝直撞的路明非,居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不安,就好像憑著這個螞蟻般的小人和他手中牙籤般的小刀真的能撂倒自己一樣。與此同時,她心中的疑惑也不減反增。
從深厚的記憶中不斷找尋,包括在現世的線索之中不斷嘗試回憶,但白王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存在,她原先以為這對可疑的兄弟是黑王的延續。
——黑色的皇帝,其力量和存在已經超越了世界的理解,如果黑王將自己一分為二,以雙生子的形式存續下去,並非沒有可能。
但這段時間裡她已經確定了,那就是黑王已死。
——所以,這對兄弟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路明非還在進行著他義無反顧的衝鋒,而遠處,那座白塔在此刻終於坍塌殆盡,顯露出了其中的黑柱,那黑色的柱子周身散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