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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約熱內盧是個不錯的城市,它分為貧民窟和富人區,在兩者的分界線之間有一道鐵門,上面寫著《聖經》裡的話。
“一個聰明人,把房子蓋在磐石上。”公豬尼奧低聲了一下,“就是這樣。”
說這話時他和路明非主席以及老唐一同坐在荒廢的鐵軌上,他們的身後是鐵門,鐵門的後面就是貧民窟。
“真有涵養,不過我不看《聖經》。”老唐聳肩。
“這是你在里約的最後一個晚上,學院對你展現出寬宏大量,但你卻帶著我們倆來看貧民窟。”路明非問公豬尼奧,“我想知道原因。”
“很簡單,因為我被學院踢出來的時候就是一條失了憶的死狗,這種死狗只會去找腐肉最多的地方。”公豬尼奧說。
“今天你已經說了很多次自己是條死狗,不過我還是得訂正一下,你是頭公豬。”老唐說。
“沒什麼分別。”公豬尼奧搖搖頭,“我是個孤兒,被逐出學院之後無處可去,連個身份證明都沒有——我的美國護照是學院幫我辦的。”
“他媽的,連護照也吊銷,你們學院的人真不是東西啊!”老唐用力擁抱公豬尼奧,“沒事的兄弟,我挺你,我也是孤兒!而且我他媽的也是黑戶,往前倒騰個五六年,布魯克林區的窮人兄弟們都知道我的名字!”
公豬尼奧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位奇怪的老唐居然和自己有一樣的出身,一時間鼻頭有些酸澀。
“風紀委員會確實不是東西,回頭我讓校長好好整治整治。”路明非也罵了一句,“後來呢?”
“後來……學院給的遣散費被我揮霍完了,我整天渾渾噩噩的,跟那些貧民窟的壞小子們混在一起,抽他們偷來的煙,一塊兒喝土釀的烈酒。”
公豬尼奧微笑了一下,提起往事時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我幫那些小子們打架,跟他們稱兄道弟,沒事兒的晚上,我們一塊兒到貧民窟最高處吹風,就這樣看著山下燈火明媚的富人區,發誓有朝一日要在那裡證明自己。”
“勵志故事。”老唐動手鼓掌。
“不,並不勵志。你們知道里約熱內盧的耶穌像嗎?他被建在山上,面朝富人區伸出擁抱,但背對貧民窟,從不把任何溫暖施捨給窮人。”
公豬尼奧頓了一下,“其實我當年發的誓不是要證明自己,而是要改變這個狗屁世界,我要推倒這個耶穌像,把隔絕窮人富人的牆拆爛,可我現在已經做到了里約城最大的黑道,卻沒辦法讓這個世界改變分毫,甚至連我自己都變了,我居然和橘政宗還有洛基那樣的人做生意,出賣混血種,換來毒品好讓更多的人墮落……”
他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說著說著居然失聲痛哭起來,哀哀的哭聲在夜空中迴盪,像是一條被踢出家門的死狗,或者公豬。
“別哭了,哥們。再走走看唄?說不定將來赤旗就插滿全球了。也解放一下里約這鬼地方。”路明非拍拍公豬尼奧,“不死就是勝利,我和老唐爭取讓你減點刑,將來一起見證那一天。”
公豬尼奧被逗笑了,聽人說這種理想確實會被逗樂,他知道路明非來自中國,但還是看不到路明非所說的那個未來。
“不可能的。”公豬尼奧搖頭,“這種世界就是這樣的,誰都沒辦法改變,一切早在開始的時候就定好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這個世界裡都出現混血種和龍類這種設定的生物了,誰說不能出現一個人改變世界呢?”路明非說,隨後動手肘了一下老唐,“你說是吧,老唐?”
“我沒什麼好說的,就送公豬一句話吧。”
“什麼?”公豬尼奧問。
“讓一讓,公豬們。”老唐感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