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聲音有些感慨。
犬山賀今天穿著盛裝的藏青色和服,留著黑白相間的短髮,身體硬朗,劍眉飛揚。
雖說能從犬山賀的臉上看出年輕時的帥氣,但比起昂熱來就立刻高下立判了,這位紳士即使老了也是個帥老頭。
“校長的風采倒是尤勝當年。”
“別說場面話,你的心裡大概在想為什麼我這個老東西怎麼還沒有死吧?”
昂熱輕笑了一下,“一別多年,也是該驗收你進步程度的時候了。”
“是。”犬山賀點頭,“請校長見證我的決意吧。”
犬山賀緩緩彎腰,他的手已經按住了刀柄,這是居合的標準起手式。
曾經他在與路明非的切磋中失利而處於下風,但現在可並非切磋,可以盡情使用言靈。
經過多年砥礪的剎那,如今可以攀上何等的高峰?
是否足夠從老師的手中奪回曾經的尊嚴?!
犬山賀收斂了任何的殺機,寶刀在出鞘之前總是寧靜如死,可在出鞘的瞬間他就將會讓所有人驚詫於這刀光。
這是居合的起手式,在犬山賀的心中早已爛熟於心,為此他已經揮灑了不知多少汗水。
大家都覺得犬山家主是日本風俗業頂點的男人,所以他大概過著夜夜笙歌的生活,身邊從不缺美人也到處都是美人。
,!
而且似乎真是這樣,畢竟他的身邊有那麼多漂亮的乾女兒。
但其實並非如此,犬山家主的每個晚上都是在揮刀中度過的,這個習慣由來已久,從他第一次握緊刀柄,想要重振犬山家的時候就開始了。
在日復一日的揮刀中他的剎那已經臻至完美,揮灑而出的汗水如同青蔥的少年時代一同苦澀。
但犬山賀沒能拔出這把刀,因為昂熱已經動了,不過老紳士並未使用折刀。
而是徒手。
——昂熱揮拳打在犬山賀的臉上。
很難想象那是什麼樣的速度,昂熱和犬山賀之間大概有十步的距離,但昂熱似乎用一步就踏了過來。
在犬山賀的視角,他只覺得昂熱突然之間便消失不見。
隨後就捱了一拳。
這一拳極其狠辣,犬山賀被打得橫飛出去,在第一時間他甚至還沒有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隨後是昂熱的第二拳,這一拳的目標是繳械,犬山賀結實的腹肌上捱了一擊,同時受擊的是右手,鬼丸國綱脫手而出。
昂熱一腳踢開那把斬鬼刀,犬山賀從混亂中回過神來,掙扎著想要開始他的反擊,可昂熱沒有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他的拳腳如同疾風暴雨。
大家都說昂熱校長是冷兵器的大師,僅靠一把折刀就能夠殺掉次代種的存在,雖然卡塞爾學院劍道館中有過一茬又一茬的高手,但昂熱校長的名號永遠是劍道上的第一。
但沒人想到昂熱對於打人也這麼在行,他的拳腳功夫行雲流水,就連揍人都顯得賞心悅目。
拳腳接連落在犬山賀的身上,而犬山賀已經被打懵了,他原以為會和昂熱來一場居合斬之間的較量,這位嚴厲的老師在從前總是要利用犬山賀的‘剎那’來錘鍊自身的‘時間零’。
在犬山賀的設想中這次戰鬥應該是少年時代的延續才對。
可昂熱蠻不講理,他只是突然出手用拳頭打上來,並且拳頭快得就像他手中的折刀。
雨點般的拳頭落在犬山賀身上,這位直到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家主現在卻只剩下捱打的份,每次嘗試組織起的反擊都會被昂熱第一時間截斷,甚至連準備言靈施展剎那的機會都沒有。
和少年時代幾乎別無二致,已經老了的犬山賀被更老的昂熱暴揍,區別只是用竹刀或者用拳頭而已。